如果说对于田昊远这个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记载、更没有任何光辉战绩的军长之前所有的敬礼都是虚与委蛇、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客套的话,那么这个军礼,则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因为,他给予了他的兄弟们一份肯定!
田昊远的目光缓缓移到自己身边的几名军官身上,悄然闪过一丝失望。
他们的能力田昊远是非常清楚的,也全都毕业于保定或奉天的讲武堂,只可惜,他们能带兵,却又不会带兵。
因为,他不懂得,什么才是战士。
他们自视甚高、大权在握、奖惩全凭心情,对于有着战心的战士,他们缺少最基本的尊重,对于战争,也缺乏该有的敬畏。
敬畏战争,不是惧怕战争,那是身为一名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半晌,田昊远再次缓缓开口:
“刘营长,我想,最后一项比试可以取消了,我们,输了。就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会从我带来的这五百名士兵当中挑选出一百人,参加培训。”
刘成也没有客气,更没有假意大方,点头答应。
察哈尔离小鬼子太近,如果要进一步发展,肯定不是最佳选择。
自己和独立营还能在察哈尔待多久,刘成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要尽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各级指挥官,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让宋哲元和田昊远心里不舒服什么的,抱歉,顾不上那么多了。
总之,你们能容我在这儿缓口气儿,到了离开的时候,我肯定是不会欠你们的就是了!
毕竟,他们头顶上的帽徽不一样,始终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说不定哪一天再见的时候,就是生死搏杀了。
而且,现在的刘成也在考虑,已经发展到这种规模的独立营,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个“未来”,指的不是两年多以后即将爆发的全面战争,而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这些战士们的命运。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可以消无声息的让这些战士们在战争临近结束的时候分散到各个部队当中去,由他想办法抹去他们身上“独立营”这三个字的印记。
但是现在看来,他需要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安顿好田昊远一行人之后,刘成多少有些心累。
这种需要察言观色的事儿是他一百多年来最不愿意干的,要不然前世的生意做大之后,他也不至于专门请人来帮他应对生意场上的各种公关。
但是眼前的形势逼着他不得不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能尽早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自己的住处,段景河已经在屋里等他了。
见到刘成,段景河立即迎上来,满脸喜意的说:
“营长,事情解决了,人也抓到了我已经大概问了一下,那小子是金陵来的,任务就是煽动百姓,想把咱们逼出察哈尔。”
刘成心里一动,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只是没想到,金陵那位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驱逐一支抗日的队伍,就想出这么个阴损到断子绝孙的招数,实在是活该他一辈子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