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
陈尧佐只见钟珏一脸认真地道:“这并非借口,而是事实!孙侍读,是吧?你可有什么知名的诗词?”
这话一出,就轮到孙奭脸黑了!
他一个治经学的人,何曾写过脍炙人口的诗词来?
“张相公当面吧?”
钟珏转头又看向了张知白,他笑着问道:“相公文名,小子早有耳闻!可相公似乎也未有诗词传世吧?”
张知白:......!
“蔡副使,可是祥符八年进士第一的蔡齐公?”
“别说了,某不如王子安远矣!”
蔡齐脸都绿了,他到时有些诗词,可要达到王子安的程度......
老子做不到!
“其余诸位......!”
“......!”
“孙侍读,您看......!”
你看啊,大家都没啥了不起的诗词传世!
钟珏脸上多了些许真诚的笑容,“所以家父曾言,诗词只是小道,此言并未说错啊!诸位长辈都在朝廷重要岗位,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反倒是词绝大宋的柳七先生......咳咳,背后说人,总是不好!这便是最好的佐证!”
“呵呵!”
孙奭干笑:我谢谢你这解释啊!
柳七:我谢谢你!
陈尧佐又想气又想笑!气的是自己这送别宴......毁了大半!笑的是一群几十岁的老头子被一个小家伙的狡辩怼得毫无反驳之力!
“咳咳!”
陈长官干咳一声,打圆道:“咱读书人,做好分内之事之后,追求文字的浪漫,不为过!至于送别词,不做就不做,钟小子何必长篇大论?”
“是啊!是啊!”
大家伙赶紧点头!
孙奭笑得比哭还难看!
钟珏佯装傻笑着摸了摸头,告罪道:“推官,诸位长辈,小子无状,该死,该死!”
“哈哈哈,无妨!无妨!”
一群人打着哈哈,张知白提起了酒杯,“要不,喝酒?”
喝酒!喝酒!
大伙儿都端起了酒杯,尴尬嘛,过了就过了!
钟珏的脸上却又恢复了认真,他有些期期艾艾道:“这,有酒,没诗,好像也不太好哈?推官,要不小子送你一首送别词?”
哈哈!
难怪都说你钟珏睚眦必报!
陈尧佐这次是真的想打人了!
“啊!”
钟珏退后一步,装模作样吟了一声,然后将脑袋微微往上扬起:“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吟唱完第一句,他又斜迈了一步,继续道:“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第三步迈出之时,钟珏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那样子,像极了坐在马桶上的便秘之人!
艹,这是作词啊,不是拉屎!
陈尧佐想掐死钟珏!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钟珏加快了速度,朗声颂出了最后一句:“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