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个月过去了,姚秋蔓发现那些好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浓烈。
甚至她对男人的审美都快因为赵东青而改变了。
部队早上出操的时候,姚秋蔓能看到赵东青军容整肃地从医务室前走过,军帽戴得端端正正,坚毅的面庞迎着朝阳,白色的军装仿佛都被镶上了一层金边。
傍晚下操号响起,姚秋蔓又会瞧见赵东青一只手勾着肩上的军服和军帽,一只手揽在身旁战友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着话。
见得次数多了,她愣是觉得赵东青这个男人长得也挺好看,尤其是他脱下那身军服之后的笑,邪邪坏坏的,莫名勾人。
姚秋蔓一开始还觉得诧异,怎么会有人穿着军装和不穿军装的状态如此的不同,那身军服对于赵东青来说,简直像是什么封印一样。
姚秋蔓现在练就了能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赵东青的本事,不过她可没敢站在医务室外头看,每天只是坐在医务室窗边的问诊桌前,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来往的军人们。
因为赵东青自从明确地拒绝了姚秋蔓的表白之后,只要一见着姚秋蔓,就会立刻挎下个脸来,表情冷硬,目不斜视地匆忙走过。
躲避的意思过于刻意,姚秋蔓不想明白都不行。
赵东青的这种态度让姚秋蔓感到有些受伤,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他唯恐避之不及。
后来她就干脆整日闷在医务室里,只透过窗户朝外瞧瞧,也不是日日都能瞧见赵东青。
在没看见赵东青的日子里,姚秋蔓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姚秋蔓不知多少次看着窗外叹气的时候,医务室的医生刘正兵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姚啊,你一天天地往外看,到底在看谁呢?”
刘正兵今年四十多岁了,家里有个比姚秋蔓小几岁的闺女,父女俩感情还不错,他对姚秋蔓便也带了点长辈的关心。
原本刘正兵觉得问一位女同志的私事不太妥当,可这几个月看姚秋蔓总是很苦恼的模样,过来人的刘正兵一眼就看出她是为情所困。
要不是姚秋蔓在工作上毫不马虎,专业度也很高,还从不迟到早退,刘正兵都快以为这年轻的小护士特意申请调来军区,每天来得比自己早,走得比自己晚,就是为了看她的兵哥哥来的。
共事了三个月,刘医生都没看出小姚护士喜欢的兵哥哥是哪一个。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眯起眼睛也跟着姚秋蔓向窗外看去。
那群从发型到着装都高度统一的小伙子成群结队地走过,刘正兵就是看花了眼,也没法从里头找出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来。
都一个模样嘛!也不知道小姚护士每天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姚秋蔓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刘医生,我……我没在看谁。”
刘正兵可不相信姚秋蔓的话,“没看谁?那你怎么总在出操、用餐和下操的时间往窗外看,还时笑时叹气的,总不能是在这群小伙子里头挑对象吧?”
姚秋蔓的小圆脸上浮起一抹可爱的嫩红,“哎呀!刘医生你就别问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姚秋蔓不想说,刘正兵也不继续追问。
他用手中的钢笔盖子轻轻点了点桌面,随口说道:“你没看别人,倒是有人在看你,前两天还有位小同志偷偷向我来了解你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