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荣顺着声音,看着对面被黑色笼罩的人,满脸全是茫然,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清明。
“姓名?年龄?职位?”许可像录口供似的盘问着余光荣。
“余光荣,四十五岁,溪水镇龙翔水泥厂厂长。”
“除了账本和记事本上的,你还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许可举着那几本账本,语气有些犀利。
余光荣愣愣的看着许可手里的东西,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显然对这样的问题,有些抗拒。
许可站在摄像机的后面,右手中指弯曲,一道灵力从指尖飞出,对着余光荣的大脑就是一击。
刚有一丝苏醒的苗头,还未成型就被土崩瓦解。
“赶紧交代,你除了私自买卖,做假账,收贿赂,吃回扣,还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许可一步步的紧逼。
“我,我,”余光荣的额头汗水直冒,像在隐忍着什么,表情极其痛苦。“前,前厂长卫明的死,不,不是意外,是我,是我在他喝的酒里下了安眠药。”
许可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瞬间瞪大,我草草草,她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随口问了问。
没想到,竟然挖出这样的惊人大瓜?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可变声后的声音有些急切。
通过余光荣的叙述,许可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十五年前,余光荣还是刚刚上任的副厂长,而且这个职位,还是过世的父亲退下来给他的。
他父亲是当年厂里的救火英雄,一个人救了好几条命,不然,余光荣哪会一进厂,就是副厂长的职位?
这都是沾了他父亲是救火英雄的光。
在那个厂里,虽说有不少父亲的老部下,可等于空降的他,在众员工面前压根没有一点信服。
再说了,他父亲已经不在了,有道是,人走茶凉,根本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听命于没有实权的他。
余光荣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跑外地找技术,送礼请客拉关系,半年的时间,身边也多了好几个拥护者。
在一次请客喝酒时,朋友的一句玩笑话,彻底改变了余光荣的轨迹。
当时他那位朋友喝多了,搭着他的肩膀推心置腹,“光荣,你说说你,每天整的那么累做什么?给厂里找了那么好的技术有什么用?这份荣誉到最后,还不是落到卫民的头上。”
“那我应该怎么办?”余光荣虽有些醉意,可脑子却是相当的清楚。
“你笨死算了,没了卫民,厂长的位置,和所有的荣誉不都是你的了。”他那个朋友话刚说完,就醉的趴在了酒桌上。
听了朋友的话,他好比醍醐灌顶,是啊,没了卫民,他刚找到新技术,肯定会让他再往上升一升。
经过他好长一段时间的筹谋,终于想到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再过十来天,就是元旦,那一天厂里有个技术员结婚,他和厂长卫民都在邀请的名单里。
技术员老家是在溪水镇下面的村里,那么远的路,又天寒地冻的,只要他在卫民的酒里做点手脚,让他在骑车回去时出点意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这样,那天在喝喜酒的时候,他偷摸摸的,在卫民的酒杯里下了适量的安眠药。
导致他在天黑回去时,骑着自行车一头栽倒在路旁的水沟里。
第二天被人发现时,人早已死去多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派出所简单的查了下,也只是说酒后摔跤,栽倒在水沟里窒息而亡。
就这样,余光荣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心念已久的厂长之位。
李秘书,当时只是个小小的临时工,而他当天也在场,他是那天结婚的技术员的发小。
虽然余光荣下药的动作很快,像是演练过很多遍似的。
可还是被上厕所回来的李秘书,看的清清楚楚。
余光荣成功上位后,李秘书就拿这件事要挟他。
慢慢的,李秘书也被他带入到泥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