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之后,四处张望,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人呢,老二,你有没有看到。”
“看不到啊大哥,刚才我还看他翻进来的,现在怎么不见人了。”
他们十分疑惑,房门全部紧锁着,在他们的认知里,18号不可能有地方可以躲,可现在事实就是,人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真见了鬼了。”其中一个人抱怨道。
突然,他感觉他的背后被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
“不许动。”
“你,你什么时候来到我们的。”男人十分惊讶。
“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偷窥我,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答不出,就死!”
兄弟俩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一五一十的招出来。
“我戚怀民,他,戚怀国,是我的弟弟,这里是我们的旧宅,戚家大院,我们正好有事回来,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所以就……”
听闻此话,18号放开了顶在他背上的手枪,说:“那好了,看来没有找错地方。”
“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这里满目凄凉,杂草丛生,连老鼠都不屑于来这里觅食,总不能是贪图我家的那些石砖吧。”戚怀民问道。
18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把背在身后的长条木盒打开,一个浑身缠绕着纸带的长棍状物品被取了出来。
“戚有为,认识么?”18号问。
兄弟俩思索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请问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告诉我认不认识他。”
“认识,戚有为是我们的爷爷,但他早在黄海海战中死去了,所以我们才会好奇您的身份。”
18号摆了摆手,说:“他没有死在那场海战里,他最后去了欧洲,不过,”
“他最近死了。”
“这是他的遗物,你们自己清点一下吧。”说完18号拆开那个被纸带包住的物品。
随着纸带的掉落,它的真面目也显露出来了,那是一把戚家刀,锋利无比,银白色的刀刃上还泛着阵阵寒光。
“拿着,这是他的刀,他请求我一定要将它带会给你们。”18号还递过去一个信封,那是戚有为亲自写的家书,也是绝命书。
他们接过刀和信,摸了摸刀柄,又看了看信,手中不停的在颤抖,眼泪从眼角涌出,落在了牛皮纸信封上。
突然,他们双膝跪地,把头埋在地里,抽噎着说:“家父前些日子病重,其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找回爷爷的下落。
其实我们一直都不相信他死了,因为根据一些水兵的谈话中,我们是知道他曾经被救回来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失踪了,朝廷最后只是草草的给我们发了一封阵亡书和抚恤金就算了。”
“今日您带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又是爷爷的朋友,根据戚家的约定,我们会为您提供尽所能及的帮助。”
“虽然我们是戚家的旁系,但在京城还是有一点渠道和地位的,只要您开口。”
18号被吓坏了,连忙把他俩搀扶起来,好好的两小伙子,怎么说跪就跪呢。
不过他说的报酬,的确很诱人,他想要在京城活动,的确得需要一些本地的关系,依靠组织在中国那点有效的影响力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他本来只是想找戚家人来支付契约剩下的尾款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关系似乎更有价值。
“那好吧,我有需要会去找你们的,不过,”
“你是做衣服的?”18号指了指戚怀国背上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针线和布料。
“嗯嗯,恩人,我这个弟弟啊,刀枪棍棒什么的都不喜欢,就喜欢做衣服,他还老是研究洋人的那几套衣服,说什么要做成中国人自己的款式。”戚怀民连忙说。
“能给我订做一些衣服吗,做好是正装,我会给钱的。”
不等大哥回答,戚怀国就已经兴奋的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帮您量尺寸,您写个地址,姓名,我做好后亲自给您送过去!”
“不必了,我需要的时候会去拿的,你把你的店铺地址给我吧,我也好找你们。”说完他递过去一些银票,“这些是订金,先收下吧。”
但却被他们拒绝了。
“说好的尽全力帮助您,怎么能收您的钱呢,拿着吧。”
在他们的极力推脱下,18号最终还是讪讪的把钱收了回去。
“要不要再坐一会,我去沏杯茶?”
18号看了看四周灰尘滚滚的房间,房檐上的蜘蛛网又白又厚的,应该是可以堆雪球了。
“不用了,谢谢。”
戚怀民颇有些失望,“好吧,这是我们的地址,您有困难随时来找咱。”
“嗯。”
说完,18号便推开大门离去,过了一会,后面传来一声喊叫。
“您贵姓啊!”
他想了想,停下脚步,也对着声音的来源喊:
“我姓林!”
………
“喂,这位客人,您到底还要坐到多久我们快要打烊了,请快点结单离开吧,不然我们都不好做啊。”
店小二已经是用最温和最友善的语气跟他们说话了。
这个黄头发的外国佬和一个小女孩已经在这里吃了十五碗面了,并且从中午一直坐到了下午。
问题是这个外国佬的中文说的顺溜顺溜的,甚至还有点东北口音,这才让他没有立马赶他走。
要是一般的外国人,他早就撵约翰走了,说的一口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还想坐在这白嫖?
直到太阳终于消失在天空,重重的从西边坠落,留下的红晕染红了整片云彩的时候,他们还坐在这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别急嘛,我们在等人,在等人。”约翰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苦笑着对小二说。
“等人?这位客官,您已经重复这句话很久了,我看要不咱先买个单,然后再慢慢等,掌柜的已经开始生气了。”
“嘶…额…这不急吗,钱乃身外之物,待会再给也不迟,来来来,我们继续聊一聊当年我在黑龙江闯荡的那些日子啊!”约翰急中生智,把手搭在小二的肩膀上,继续开始讲他的传奇生涯。
林千禾趴在桌子上,默默的看着远处逐渐暗下来的街道,看起来有一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