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万氏挺直身子说,“兵贵神速!蒙自到云南府五百里路,按常理要走十天。但这次我要你们四天就赶到!”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长命等人听后大惊失色。四天走五百里,每天要走一百多里路。这对于骑兵来说或许还能勉强做到,但步兵负重前行,体力根本跟不上。他们纷纷表示担忧和不安。
万氏只是笑而不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别问那么多,只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行,出了问题我负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力量。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可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而是几万人的性命啊!”陈长命忍不住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万氏决策的质疑和担忧。“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不能儿戏。”他再次强调道。
万氏不高兴了,脸颊微微抽动。她是沙定洲的妻子,也是部落的首领,陈长命的话显然不够尊重。她瞪了陈长命一眼,然后看向沙定洲,等待着他的决定。
沙定洲见状,连忙打圆场:“这样吧,我们骑兵作为主力,内应作为辅助,步兵则用来壮大声势。”他语气平和地说道,仿佛在安抚众人的情绪。“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再用人数优势压倒他们,逼他们投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前进。
“遵命!”陈长命恍然大悟地喊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沙定洲决策的认可和敬仰。
“这个计划可行!”熊一举、汤嘉宾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和憧憬。这让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股热烈而欢快的气氛。
“好!”沙定洲展开地图对大家说:“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我们兵分两路,我亲自率领几百骑兵前往云南府,与必奎对峙。等眼线传来消息后,你们再迅速行动。”他指着地图上的路线和标记,详细地解释着行动计划。“在南城门外集结待命!”他最后强调道。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推动着他们前进。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因此,他们都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沙定洲的命令和安排。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股热烈而坚定的气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
……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沙定洲就已经率领着五百骑兵离开了蒙自城。他们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出,直奔云南府而去。城外的眼线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将消息报告给了沐天波。
然而,过了中午时分,这个眼线却惊讶地发现蒙自城的四门大开,骑兵率先冲出城门,步兵紧随其后。他们几十人组成一个队伍,车马上装满了武器、铠甲和行李。大军一路向北挺进,气势如虹。眼线连忙将这一紧急消息上报给了沐天波。
沐天波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沙定洲的行军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连忙召集手下的将领和土司商议对策。
在去南城的路上,管家余锡朋低声对沐天波说:“国公大人啊,咱们得准备一下弃城的计划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什么意思?”沐天波皱起眉头问道。他没想到余锡朋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锡朋叹了口气说:“沙定洲既然敢造反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城里很可能有他的内应啊。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不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沙定洲造反的忌惮和不安。同时他也对城中的局势感到担忧和忧虑。他希望沐天波能够听取他的建议做好弃城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沐天波,黔国公沐英的第十一代传人,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先祖的英勇与智慧。然而,提及他的父亲沐启元,却让人摇头叹息。沐启元,自天启五年继承家业以来,脾气愈发暴躁,行事愈发乖张。他在家中设立私刑,庇护家奴,甚至胆敢派兵围攻巡按大人的衙门,炮火连天,将大门轰得支离破碎,此举无疑是大逆不道,令人瞠目结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私下铸造虎符,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恶行累累,人尽皆知。
沐家的老太太宋氏,目睹这一切,心中焦急如焚,痛心疾首。她铭记着沐家的祖训:“沐家子孙,当忠心耿耿报效国家,对上勤勤恳恳,对同僚客客气气。”为了保住沐家的根基,她毅然决定,借着一次宴请的机会,将沐启元毒杀,以绝后患。
沐启元死后,年仅十岁的沐天波接过了国公的重担。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陈氏与曾祖母宋氏给予了他无尽的关爱与教导。环境塑造人,沐天波逐渐成长为一个既忠诚勇敢又略带胆小的国公。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家族的责任感,但也时常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
一日,沐天波听闻余锡朋提及城中有内奸,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可咋整?”话音未落,城南便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沐天波一个激灵,大喊“不好”,随即抄起家伙往外冲。战马早已备好,谋士周鼎带着府兵也迅速集合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城南。
城南的战况惨烈,杀声震天,令人心惊胆战。此时,五六个骑兵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领头的骑兵挥着鞭子大喊:“国公,城里出叛徒了,南门被攻破了!”沐天波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南府城,固若金汤,城墙高耸厚实,六座城门雄伟壮观,护城河环绕其外,吊桥横跨其上。这座城不仅是沐家的保护伞,也是沐天波的心头肉。如今南门一失,他的勇气仿佛也被瞬间抽空。
他转头看向余锡朋,余锡朋急忙说道:“外头敌人来势汹汹,内奸尚未揪出,咱们得赶紧撤。”沐天波心中虽有逃意,但又放心不下,便让府兵暂且等待,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匆匆进入书房。
他指着一个亲信吩咐道:“你赶紧去告诉天泽、天润,让他们带着家眷出城。”亲信领命而去。沐天波则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世袭的铁券和云南总兵、镇南将军的印信。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不仅是荣誉和权力的象征,更是能够打开云南所有城门的钥匙。
沐天波紧握印信往外走,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翻身上马准备逃离。此时,周鼎一把拉住马缰绳问道:“国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沐天波急吼吼地说道:“南门破了,城守不住了,只能跑了。”周鼎死死拽着缰绳不放:“城里还有好几千守军呢,精锐的府兵也有上千,外面还有土司的洞兵几千人未散,咱们拼一把说不定能赢。沙定洲他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地形又不熟,咱们至少有七成胜算,说不定还能突围呢。您这一走,可就全完了!”
周鼎的话字字在理,士兵们的士气全靠主帅支撑。主帅若勇敢,士兵们便勇敢;主帅若逃,士兵们便散。沐天波听了这话,心中纠结万分。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慌。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又有三四骑狼狈不堪地跑了过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仿佛后面有鬼魂在追赶一般。他们大喊着:“国公,大东门也被攻破了!”云南府城的六座城门,南门丽正、北门保顺、东门威和永清、西门广远洪润,如今已经丢失了两座。
沐天波指着周鼎说道:“你也听见了吧,六门丢了两座,大势已去,快松手让我走!”周鼎却死活不松手:“国公您不能走啊!”沐天波的心中乱得像团麻,守城已经无望,想逃却又逃不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思维混乱。
此时,余锡朋也急了,他冲着周鼎吼道:“城门都丢了,城也陷了,还不跑等死啊?”周鼎争辩道:“咱们反攻说不定还能赢。”余锡朋气得眼睛都红了,声音都抖了:“你……你就是内奸!”周鼎气得直跳脚,骂他血口喷人。
沐天波置身于这片混乱之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眼前的周鼎和余锡朋,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他深爱的城市逐渐陷入敌人的手中。
“住嘴!”沐天波猛然一声大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他的双眼如炬,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敌人逼近,四周乱哄哄的,嘈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天波左手紧握马鞭,那马鞭如同他手中的利剑,随时准备挥向敌人。右手已拔出长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周鼎的脖子。他严厉地说:“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鼎非但没有听从,反而更加倔强地将缰绳紧紧缠在手腕上,仿佛要与天波进行一场生死较量。天波愤怒至极,挥刀就砍,刀锋轻轻划过,周鼎的脖子上瞬间绽开了一朵血花,鲜艳而刺眼。他难以置信地捂住伤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甘。他从未想过天波会如此决绝,更没想到自己竟会命丧于此。
“扑通”一声,周鼎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天波的心。天波擦去脸上的血迹,轻蔑地看了一眼周鼎的尸体,收起长刀,挥动马鞭,策马向小西门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沐王府的命运。
当沐天泽和天润得知消息时,沐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众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天波竟然抛下亲眷独自离去!陈氏、焦氏、夏氏等女眷在哭泣中收拾着细软,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两个年幼的孩子围着焦氏,泪眼相对,仿佛还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味着什么。长子沐忠显虽然也在哭,但强忍着没有出声,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
焦氏看着两个儿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如何。能逃出去是万幸,否则恐怕就要命丧乱军之中了。她紧紧握住两个孩子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们。
天泽在门外焦急地呼喊:“娘,嫂子,财物都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啊!快走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仿佛也在为自己无法保护家人而感到愧疚。
陈氏抚摸着怀中的玉镯叹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连亲生儿子也是如此,独自离去不顾亲人。”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与痛心,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期待。这句话再次让焦氏和夏氏泪流满面,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寻找到一丝温暖与安慰。
天泽再次劝说:“娘别说了,大哥拿着兵符印绶,他的生死事小,但这些东西如果落到敌人手里,云南就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陈氏听后长叹一声,严厉地命令停止收拾东西立即出发。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悲伤的时候,只有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能保住沐家的血脉。
焦氏和夏氏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出院子。天泽和天润已经准备好了车马仆从家丁百余人侍立一旁。他们都是沐家旧时的恩人此时生死不顾地保护着女眷们。女眷们匆匆上车后车马便疾驰而去。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
陈氏掀开窗帘回望沐王府,这座承载着沐氏两百年传承的府邸如今一别或许再无重逢之日。她还未及感慨远处已传来阵阵铁蹄声将她拉回现实。她知道敌人已经追上来了,现在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沐天波谋反!沙定洲平叛!投降者免死!抵抗者立斩不赦!”沙军的骑兵一边追赶一边安抚百姓,他们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心惊胆战。当他们瞥见逃遁的女眷时立刻大呼着追了上来,仿佛要将她们一网打尽。
车马的速度怎能比得上战马?追兵渐渐逼近,天泽挥动着手臂率领三十余名家丁迎敌拖延时间,而天润则护着家眷向西行去试图逃出小西门。因为陈大经镇守此门且城外有土司洞兵数千人是沐王府信赖的援军,他们知道只有逃出小西门才能有一线生机。
马夫的鞭子挥动得如同闪电一般穿梭在街巷之间,敌骑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天润不断地抽调人手阻击追兵,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当他们来到小西门前的一条街道时,只见五六名全身披甲的敌骑冲了过来,家丁们迎上前去,瞬间便有四人落马。天润知道形势危急,他抽刀大喊:“别管我!快出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马夫回头看了一眼天润,鞭声更急地催促着战马向前冲去。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只有尽快逃出城去才能保住沐家的血脉。
天润单枪匹马冲向敌骑,他的战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四蹄生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敌骑。双方接近后,天润挥刀一划,两马交错而过,天润却不幸坠地,大腿受伤,甲胄也无法保护他在实战中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