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色阳光下,一张卷起的纸被阿克隆摊开铺在桌面上,握住一支羽毛笔,蘸了墨水就开始在纸上作画。
这个世界的纸质和前世相比要差的远了,而阿克隆买来的这种劣质纸张更是脆性极大的残次品。
使用这种纸十分考验下笔者对力道的掌控能力,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轻了无法留下墨迹,而若是用多了力气...只怕稍不留神就能在上面戳出个窟窿来。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在这种纸上写字绝对是一种煎熬,用来画图更是不可想象!
偏偏阿克隆不一样,他很熟练,手指轻巧灵活的上下飞舞,笔尖上的墨水恰到好处的涂抹在纸面上,很快,一副图案新鲜出炉。
仔细看其模样,你会发现,除了墨水的颜色不同之外,阿克隆所画的图案,简直就是黑色封皮日记本上所记录的那张红色图案的翻版!
画好一张图,阿克隆顿了顿笔,拨开黑色封皮日记,在原版图案和自己临摹的图案之间来回对比,待到确认了所画无误之后又重新提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慢慢的,铺开的纸面上已经画满了上十个一模一样的图案,而阿克隆也终于画累了,放下笔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坐在椅子上,拿起那张画满了诡异图案的纸,阿克隆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便将其撕成了碎片,一点儿也不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像今天这张图,阿克隆基本上每天都要抽空画上一张,之所以能画的这么熟练,也是得益于这几年来从不停歇的努力。
至于为什么要毁去?
这就又得说回到黑色封皮日记上面去了。
日记本的主人——那位来自华夏民国时期的穿越者前辈,从他的日记内容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前辈其实很少写日记,薄薄的这么一本小册,前后不过几万字,却断断续续记录了这位前辈来到异世之后,将近五十年的奇异人生。
而这五十年间他的所做所为,全部都可以定义归阖到一条从未隔断过的主线当中——回家。
————
阿克隆摇了摇头,手边的茶杯早就已经空了,黑色封皮日记本上那张猩红的图案是这位穿越者前辈穷尽了毕生精力才寻找到的仅有的一条线索,一条看似荒诞无稽的线索!
根据日记上的描述,这是一个涉及到神秘学的图案,来自于一个叫做【硫磺岛】的地方,那位穿越者前辈第一次见到这幅图案是在一处破败的遗迹,遗迹中心的祭坛上刻着这幅图案,而在祭坛的周边围立着各种雕像,其中大部分都已经风化碎裂,他从碎裂的残骸中只找到了三座还能通过拼凑还原出大致原型来的雕像,分别是母狼、雄狮,以及——豹子。
别问阿克隆——为什么这位前辈能确定是母狼而不是公狼?阿克隆又没有去过【硫磺岛】,怎么知道这位前辈到底看到了什么!
………
在得到这幅图案之后,前辈貌似又在岛上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情,但却甚少提及相关细节,日记里也只是随手几笔形容了一下这名前辈费尽了力气才从【硫磺岛】上逃离,仿佛是故意在规避这段回忆。
而在日记的最后几页,他又文词热切的赘述着这张来历诡异的图案的各种神奇之处,言语间的失落感慨和惊叹雀跃之情已溢于纸上。
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返回后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当初指引我去寻找【硫磺岛】的那名占卜师,大半年过去了,他还在那里,我将从岛上得到的图案拿出来给他看,特意隐去了来历,毕竟谁知道他之前会不会是在骗我呢?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他看到那张图片的第一眼时脸色就变了,并试着去占卜这张图,可占卜到一半他就停下来了,口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错了’之类的话,那模样看上去癫狂至极,我不忍再折磨这个可怜的人,赶紧离开了。”
之后隔了一些空隙,像是中间过去了几天,上面又写着:“白天,我遣人再去找那名占卜师,带回来的消息是他发了疯,不久前就用火焰烧死了自己,这条消息真让人心悸;对未知的恐惧令我产生了一丝动摇,但占卜师的疯狂也从侧面证明这副图案的真实性,到底要不要继续研究这幅图案?我还得在斟酌一二。”
紧接着,还有一段隔的不远,断断续续,其中包含了这位前辈几乎所有的实验记录:“今天穆勒来拜访我,他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这么老了;看来研究还得继续下去,我早就已经活够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只剩下回家了。”
“他们知道我和那名发疯的占卜师接触过,都以为我也会发疯,常常守在我身边,可这样严重影响了我的研究;为了避免有人打扰,我想,我需要一间密室。”
阿克隆发现,这里的“他们”应该是这位前辈很亲近的人,因为后面也多次提到,而且能够干涉这位前辈的生活,怎么想也不会是仆人吧!
“一个人研究比写字难多了,我去请教了许多神秘学人士,他们给了我一个启迪——血液和献祭,确实,我此前或许想错了,那些动物雕塑很有可能是代表着仪式的祭品。”
“他们不允许我和买来的狼单独相处,隔着笼子也不行,看来密室的建造要加快速度了,这次就先用老鼠和鸽子代替吧;将鸽子血滴在祭坛上,祭坛中央的老鼠身体立马开始变淡,这大概就是在穿梭时空吧,可正当我激动的时候,它突然抽动了起来,身体重新变得充实,那只放血的鸽子也疯狂冲击着笼子......它们死了,虽然失败了,但我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