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也有些好奇,抬头看向王秀清,他昨天就听陈二狗说,王秀清和王忠约定,只要官府不追究太平寨袭破县城的罪责,以后双方就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你懂什么,王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总,他能做鞑子朝廷的主吗?况且咱们寨子里现在有近五千人,人吃马嚼的,咱们从房县打来的粮食能撑多长时间?等粮食不够了,还不得下山去打粮,某家和王忠约和,只不过是争取咱们太平军发展的时间,所以今天这规矩必须得立!”
被王秀清这么一骂,陈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干笑着说道:“大哥您要立规矩,那就立规矩,别动气,动气伤身!”
刘麻子见机的快,忽地站起来身来,看了看左右,拍着胸脯表示道:“大哥,你就说吧,谁要是敢反对,兄弟就把他的头拧下来给您当凳子坐!”
王秀清气笑了,咳了一声,缓和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咱们先说我太平军军制,我意五人为伍,设伍长统之;五伍为两,以两司马统之;四两为卒,以卒长统之,至卒始设亲兵,一卒为一百零四人;五卒为旅,设旅帅,一旅有五百二十五人;五旅为师,设师帅,一师计二千六百三十人;倘若将来扩军的话,就五师为军,全军共计一万三千一百五十六人。以旗帜、号衣和腰牌等辨别番号,而某家就勉为其难,先担任师帅!”
刘麻子奇道:“大哥,咱们太平军刚收拢的青壮,加上原来的兵马,一共就一千八百余人,而且里面或许还有木匠、铁匠等技术型人才,还能剩多少人,这也不够一个师帅的编制啊?”
李锦犹豫了一下,问道:“寨主这个编制可是仿周制?”他之前就对王秀清识文断字疑惑,现在见王秀清竟还懂周礼,这令李锦是越发的震惊。
王秀清笑道:“本帅既然是明王转世,那么懂一点周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兵马不足不要紧,咱们先把架子搭起来,等以后规模扩大了,再补齐编制!”
王秀清托言明王转世,李锦这个始作俑者自然不好再说,他只盘算着哪天抽空单独去寻王秀清,问问他为啥会识文断字,而且貌似还博览群书,这也太奇怪了。
其余的刘麻子和陈二狗二人都是大老粗,他们哪知道周礼,反正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咱照办不就结了。
军制定下来后,王秀清又任命刘麻子为中军旅帅,陈二狗为前军旅帅,左军旅帅、右军旅帅和后军旅帅则是从原摸天岭太平军中仔细甄选出来的,也都是和清军交战时表现突出的几人,分别叫杨虎、陶旺祖、郭道荣。
其余卒长,左右司马和伍长亦是由原太平军老兵担任,从王秀清在显圣寺举兵,到现在拢共就半个月左右,所谓的老兵也都是刚刚放下锄头,打过一次山地防御战的新兵蛋子,但总比没上过战场好,所以王秀清只得赶鸭子上架,先将就用着起来。
原斥候队长王三改任太平军斥候营营官,陈德为副营官,主管刚刚成立的少年营,依旧负责斥候和巡哨。
后营的老弱妇孺依旧交给李锦管理,主要负责修建房屋,打造器械,缝补军服和开垦土地。
其实王秀清不在山寨的这么多天,刘麻子的表现还不错,在清军退兵后,他就着重加紧了对太平寨的建设,经过这十余天的赶工,他已经督建了十余座木屋,还在最后一个山洞的出口处,修建了两排长约七八丈的窝棚,这窝棚的框架都是用竹子搭建的,里面层层叠叠铺了好几层干草,屋顶也是用竹子编起来的,上面同样铺了干草,只是碍于太平寨原先没有棉花,所以一床被褥都没有。
原先,刘麻子以为造了这么多房子,已足够太平寨使用,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平寨竟会如滚雪球般涌入这么多人,好在李锦回来了,他总算可以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