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产子后力竭虚脱而已。”
“待老臣为娘娘开一副八珍汤给娘娘喝下便可无虞。”
容慎听见谢春朝无事后,松了口气,随即吩咐道,“皇后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了,务必认真对待。”
“是。”太医俯身应道,而后慢慢退下。
“恭喜皇上。”嬷嬷抱着新生的婴儿跪在地上,道,“喜得公主。”
“嗯。”容慎抬眸看了眼公主,道,“赏。”
公主哭声嘹亮,但容慎也只是看了两眼,便让嬷嬷带下去好生照顾着。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床榻上的谢春朝身上,他瞧着她苍白的脸和无色的唇,整个人都在抖。
他真的怕他会永远的失去她。
他握住谢春朝微凉但却布满细汗的手,低声说,“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宫人瞧了眼正和皇后说话的皇上,心中犹疑到底该不该提醒皇上要暂时退避。
但她们想到皇后刚刚产子时,皇上都不管不顾的进来,如今恐怕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她们便自作主张的撑着布帘为谢春朝擦拭身子,随即又为她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寝衣。
容慎本想自己动手,但嬷嬷告诉他,谢春朝如今是最虚弱的时候,经不起半点折腾,所以这些事还是交给熟练的人去做。
容慎听后便打消了自己动手的念头。
他看着谢春朝的呼吸一点一点归于平缓,方悄声退了出去,开始查问谢春朝早产一事。
“鸣秋,事情查的如何了?”
鸣秋上前低语,“皇后娘娘今天喝汤的餐具上被人下了毒,据殿中的人说,娘娘喝汤的餐具经过宫女竹夏的手,而我们也在竹夏所居的房间发现了同一种毒药。”
容慎冷笑了一声,问,“竹夏区区一位宫女,若无人指使焉敢给皇后用毒?”
“她背后是谁?”
鸣秋顿了顿,道,“竹夏在入宫前与王司徒有过联系。”
“其实除了竹夏,这批宫女中还有四人和王司徒有过联系,但只有竹夏距离皇后娘娘最近。”
容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鸣秋等了片刻,也不见容慎开口,想了想,问道,“皇上,王司徒该如何处理?”
他垂下眼帘,瞧了眼手上鲜红的月牙印,这是谢春朝刚刚在生产时咬的。
“皇上?”鸣秋很少见到容慎会有犹疑的时刻,但他的每次犹疑都是有关于那个女人。
其实也不能怪容慎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王司徒是最先追随容慎的老臣。
容慎回眸看了眼里间,随即淡淡吩咐道,“竹夏杖毙,其余四位宫女发配出宫,王司徒及其家眷发配边疆,流三千里并抄没家产。”
鸣秋一愣,觉得刑罚太重。
毕竟仅仅从接触过就判定王司徒有罪实在过于牵强,但他一想到这次出事的是谢春朝,还险些伤及龙裔,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了。
“是。”他说完,拱手退下,去召集御林军查封司徒府。
容慎处理完这些后,转身回了内室。
谢春朝还未醒,容慎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凝望着她的脸。
他幽深的黑眸愈发深邃,眼底似是沉寂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烛火在黑夜微微跳动着,殿内安静到容慎可以听清谢春朝那微弱的心跳声,他仿佛还能听见远处婴儿吸吮乳汁的声音。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呢喃,
“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就好。”
“凡我所有,皆愿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