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逸儿长大后也要和你一样，成为行侠仗义的大英雄！”

年幼的云逸坐在母亲的腿上，小脸上满是坚定。

在他身前，一个穿着暗红衣袍的魁梧中年人正在舞剑。

闻言，中年人手腕一转，长剑划破空气，声音清脆悦耳。

一个漂亮的剑花过后，小云逸还未反应过来，长剑就已归入鞘中。

“好厉害！”

小云逸的双眼亮晶晶。

放下手中的长剑，云天武两步走到儿子身前，笑着抚摸起儿子的头。

“好！不愧是我云天武的儿子，就应当有这样的志气！”

感受着父亲粗糙但宽大温暖的手掌，云逸舒服地眯了眯眼。

“那么逸儿，事不宜迟，既然你想要行侠仗义，为父今天就教你练武，好不好？”

“好呀好呀！”云逸听见父亲如此说，激动得小脸通红，连连拍手。

他从小便看着父亲舞剑，那潇洒帅气的样子他做梦都在模仿，心中早就有了学武的念头。

“他……他还这么小，要不还是过几年吧？”

奇怪的是，一直事事依着自己最疼爱自己的娘亲却是少见地发出了反对意见。

“六岁不小了，我在这个年龄已经提刀与人搏杀过不知多少回了。”

云天武毫不再意地说道。

“可练武太苦了，我怕逸儿吃不下那些苦……”

“男人就该从小吃苦，这样才能培养血性。”

“逸儿练武不怕吃苦！”

云逸生怕父亲被母亲说服，赶忙插嘴道。

“没错，逸儿可是我云天武的儿子，怎可能会怕这点苦？”

父亲说着，露出畅快的笑容。

“可他……”娘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父亲的眼神下，她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面色越发的苍白。

……

六年之后，云逸十二岁。

“父亲，诡杀剑法的每一式我都已烂熟于心，山庄内的那些门客已经皆不是我的对手。”

十二岁的云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俊美得仿佛是那说书人口中才有的人物。

此时他手握长剑，身着白衫，气宇轩昂的样子引得数个丫鬟在远处偷看，又各自羞红了脸。

“但在我看来，你的剑法还有一个巨大的破绽。”

云天武背负双手，看着庭院里的水榭楼台，语气淡漠地说道。

“是什么？父亲？”

“你自小聪慧过人，恐怕早已经猜到了吧。”

“只是你在犹豫，你在害怕。”

“我不怕！父亲！”

云逸咬牙道。

“那就告诉我，你还缺什么？”

云天武依旧未曾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云逸看着父亲依旧挺拔的背影，一时没有回答。

自从娘亲在三年前离去以后，父亲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记忆中曾经那个会抚摸自己头会笑的父亲，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是……”良久以后，云逸才艰难地吐出那个字。

“杀。”

“啪！”

一张的由不知名动物的皮制作的纸张折叠着摔在了云逸身前。

云逸缓缓蹲下身子，掀开纸张。

只见上面用鲜血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人名。

一眼望去竟不下百人。

云逸明白父亲的意思。

他颤抖着双手将其叠好，放入怀中，然后恭敬地冲父亲的背影磕下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