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如此巧舌如簧,苏杳也不欲与他多做争论。
她浑身乏力,筋疲力竭,腰身更是酸软得厉害,虽有珧琢轻轻在她腰肢上滚着手心揉弄,却还是不舒服。
赤裸在外的肌肤痕迹斑驳,满是青红交加,艳糜得人眼角湿漉绯红。
珧琢深表惋惜,又卖弄他博人同情那一套招数:“若是每日都是我的生辰就好了。”
苏杳白了珧琢一眼,将珧琢的意犹未尽尽收眼底:“我可没你这么精力充沛,我还想活命。”
说完,便拢了拢被褥,埋了脑袋,独留男子暗自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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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休沐过后,皇帝也许了珧琢上朝,帮着皇帝处理政务,其心可昭,似有扶持四皇子之意。
苏杳所料非虚,不过两日,皇帝就又召了珧琢进宫。
先是明里暗里同他诉说对先皇后的深厚情谊,虚伪作态的抹了两滴泪。
而后又提及了聂家,言下之意,颇有让珧琢同聂家交好的意思。
至于如何交好,皇帝委婉提及了聂怀秋的女儿,聂晚霜,珧琢也没接茬儿。
珧琢一回来就在苏杳面前闹性子,面色寒飕森冷。
“若不是我娘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我还当真以为他是什么情深义重之人呢!”
珧琢对皇帝言语中尽是倨傲,并无半分对父亲的敬仰,也无对皇帝的恭顺。
“想来我娘离开皇宫后,也是对他失望至极。”
见他火气太盛,苏杳给他斟了一杯绿茶,降降火气。
珧琢接得很快,但‘咕咕’一口后,话匣子还是不落:“他想着用这种方式瓦解聂家,可聂家又不是任他摆布的蠢货。”
“老东西还真是愚不可及,以为聂家会分权给我,从而与时御心生嫌隙?”
苏杳捻了一块山楂糕送入口中,听着珧琢诉尽他心底的怨气。
半晌,等珧琢唾骂够了皇帝的薄情寡义,苏杳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所以他要给你赐婚了吗?”
她诘问得不疾不徐,也未有逼迫与责怪,用绣帕娴静的擦拭着手指。
“怎么可能!”
珧琢见苏杳垂眸浅语,心中愈是没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颅顶,陡然呼吸紊乱。
“他不会的!”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
珧琢说这话时,眼底翻滚着危险的汹色,眼睑半眯,乌黑的眸中泛冷。
苏杳知他这是动了杀心了,抬手,抚上珧琢的手腕,让他暂且安定下来。
“聂晚霜爱慕你,于聂家来说并非是坏事。”
珧琢一张死人阴鸷得可怖,却也仍是侧耳倾听。
苏杳:“只需一桩姻亲,就是能保聂家经久不衰的退路。”
“聂家与聂娘娘和太子多年来一同谋划了无数的事,妧皇后便是其一,他们之间,早已是掌握了对方的命脉、密不可分了。”
“皇帝此举,不外乎是想要太子与聂家离心,聂家何不顺势而为?让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反倒受他们的桎梏,表面对你虚与委蛇,背地里自是帮扶太子,毕竟,一个有过节的外姓人,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亲外甥?”
“不论将来是谁即位,聂家至少都有生机。”
“陛下对你,倒是寄予厚望。”
饶是苏杳言语平静淡然,珧琢也听出了苏杳弦外之音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