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了一圈,那几本书都不在了,包括那几只连笔帽都没有的钢笔也一样。
它们和宋泰宇一起失踪了?
“泰宇的东西都不在了,是出院了吗?”
护士在纠结样的看着陈羡安。
“真是的,出院了还不给我报个平安,他父亲是有我的联系方式的呀”
他还笑着指责宋泰宇,一边在联系人里找泰宇父亲的联系方式。
“同学,别找了,泰宇已经离世了”
是故意没听清还是怎样,陈羡安抵着门框问:
“泰宇他怎么了”
“他已经离世了,书和笔被他的父亲带走了”
眨着眼,有点不敢相信,陈羡安还是看着护士。
护士被看的有些害怕,不是害怕面前温柔的男孩,是怕他接受不了的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好像是八点的时候,例行巡查的时候还好好的,通知他治疗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说完,护士朝陈羡安鞠躬。
“我们也很感谢您能在这段时间陪伴照顾泰宇,只是事发突然”
护士低眉,把被单重新抱了下。
“我们都尽力了”
“他没有说些什么吗?我的意思是在寻查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有说,那时他只是把书整理的很好,就在床上继续躺着了”
“谢谢”
护士也报以鞠躬就匆匆离去。
他在听到离世时间时就没有闭上嘴巴。
他没有什么要说的话语,只是一股气堵在咽喉,卡在鼻腔。
没有去看护士的背影,她走的太快了,像宋泰宇的离世的信息一样。
陈羡安在天台和宋泰宇交流的那时,他也只是觉得难治,在与孙尹赫交谈后,他却没有远想死亡。
死亡这个词,就像他说的那样,不属于宋泰宇。
手没有颤抖,步伐也没有时不时停顿,除了呼吸声重了些,像是要塞满整个房间一样。
走到那个他经常坐着的床尾,被单是铺的整齐的。
摸着那张白色的床单,陈羡安第一次触到那么冰凉的东西,不觉吃了一惊。
这不是天气寒凉,他也不由得看着,从被单到手,到全身,最后到心。
“嗬...嗬”
被寒意压得喘不过气一样。
陈羡安看着床头不远的窗户,隔着白纱的帘把窗推开。
风一下子涌进了整个房间,率先得到救赎的是窗帘,风挽着它在房里飞。
再是他,陈羡安扒在窗口,任凭风声过耳,寒意袭面。
他没有悲伤,他只是咬着牙,看着对层的远方山海。
落日的余晖和山上的雾气伴着,一起往另一头撞了下去。
他就借着这短暂的微光,看着前方,索性压住翻飞的白色窗帘。
“您好,这间病房还需要打扫,能麻烦您出来吗?”
“好”
陈羡安转头就走,甚至没有注意是谁叫的他,这也无所谓了。
下楼的途中他听到其他住院层的滚轮声在作响。
“他也是这么走的吧”
没有打电话给泰宇父亲,孙尹赫,他也没有给任何人倾诉,或许是需要时间。
最少,他会在那个悲喜交加的秋日,记得那个“童心”的想要成为作家的男孩。
至少,他与那位作家前辈相像,只是他没有自杀。
他没有告别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