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少尉在原地牙关紧咬，路明非看到他攥紧的拳头，上面青筋暴起。

路明非走到营地旁的一条小河边，开始嚎啕大哭，他第一次这么伤心，即使是父母将他一个人丢在叔叔婶婶家的时候，他的没有这么哭过。

不单单是因为小女孩的死，更是因为他想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积攒的情绪一起发泄出来，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让他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要去上一所普通的大学，在远处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远去，干着每天重复的工作，最后找一个不美不丑有些温柔的姑娘，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没想到穿越到了二战，成为一个纳粹一个杀人犯打着一场必输的战争，每天在枪林弹雨中苟且偷生，连自己最后的那一丝伪善都没能守住。

这时，一只苍蝇飞到了路明非的脸上打断了他，他这才发现他走到了一个尸坑旁，鲜血从泥土中溢出，上面布满了苍蝇和蛆虫。

“呕！”

路明非直接吐了出来，一张手帕从旁边递了过来，是弗里德汉姆，他看到路明非不见了出来找他。

“战争的胜利者只有苍蝇，我们都会为它们献上我们的血肉。”弗里德汉姆也看到了那个尸坑，麻木的说道。

路明非接过手帕一言不发，他走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发现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亮着金黄色的瞳孔，眼角甚至长出了一些细小青灰色的鳞片，不过转眼便消失了。

“原来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什么？”弗里德汉姆站在路明非身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走吧。”路明非将手帕洗干净还给弗里德汉姆，便和他一起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后路明非向威廉少尉申请训练射击的请求，威廉少尉同意了，路明非让科赫帮他训练射击，顺便把枪法稀烂的弗里德汉姆也拉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空地，路明非在前面插了几个稻草做的靶子，然后科赫先是演示了一下怎么标准射击，然后告诉路明非和弗里德汉姆射击的技巧。

“要想打得准最主要的还是多练，我开枪准是因为我九岁就跟着我父亲进山打猎，要不然连饭都吃不饱。”

路明非按照科赫说的技巧抬起枪瞄准靶子开了三枪，三枪都上了靶，而弗里德汉姆在旁边也开了三枪，不过只有一枪上靶了。

“你的天赋非常不错，缺的只是一些实弹射击的经验，一些基础的东西多练几次就行了。”科赫看着路明非的靶子有些惊讶。

“弗里德汉姆你的天赋也不差，认真练习的话也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士兵，到时候你哥哥应该会很开心。”

弗里德汉姆听见科赫的夸奖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神色，他本来不想来的，但路明非强拉着他来，路明非想让他也练练枪法免得那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他们并没有在空地上练习太久，德军的物资虽然不算少，但也没有那么多的弹药可以供士兵大量的日常训练，还有就是他们晚上要值班。

最近游击队越来越多，不单单是斯摩棱斯克跑出的残兵组成的，还有好多原本欢迎德军的平民因为希特勒的政策也参加了游击队。

那些平民刚开始非常欢迎德军的到来，认为他们是解放者是来推翻斯大林残暴统治的，但德军误判了苏联土地的广阔，补给有些供应不上，希特勒允许占领区的德军自己在当地解决食物问题，许多的粮食被强行征取，大规模的搜捕犹太人，还有就是一些和游击队有关联的人被残酷杀死，挂在村子里或者市中心供人观看以儆效尤，这些都引起了平民的强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