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心朝下。

舒宝月蹲下，将自己的脸贴上去。

“可皇上是知道的，”她一脸委屈，“这么多年来，臣妾恪守本分，从未做过什么对华良妃娘娘和九皇子不好的事情。”

东方宇盛怜爱地抚着舒宝月的脸。

他自然知道，如若不然，舒宝月得不了“颖”字做封号，也成不了四妃之首的颖贤妃娘娘。

她听话，懂事，乖巧，绝不多言，又年轻，他甚是喜欢。

“你说。”东方宇盛目光灼灼。

最后进宫的这三人，唯有舒宝月最得他的心。

舒宝月低头，手攀着东方宇盛的膝盖，将下巴搁在自己手上。

“听闻华良妃娘娘在皇上这，臣妾本不想过来的。”

“可回宫的路上，却听见华良妃娘娘在教导九皇子，臣妾觉得有趣，就在暗中听了一会。”

“只听见华良妃娘娘说，要迎合皇上，才能更方便继位。”

“华良妃娘娘还说，等九皇子来日成了皇上，那想有多少脾性就有多少脾性，想怎么对百姓，就怎么对百……”

舒宝月话没说完，东方宇盛已经捏紧了她的脖子，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舒宝月看着东方宇盛阴沉的脸色，倏然落下两行泪。

“滚。”东方宇盛将舒宝

月往外一推。

舒宝月滚落那几级阶梯，又忙慌起来，乖巧跪好，“臣妾告退。”

说罢，她起来就走。

出了御书房，舒宝月一只手扶着自己散落的发髻，略显狼狈。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这又如何，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了下去，那魏明锦的终有死到临头的那一日。

这么多年来，她虽不明白魏明锦为何如此受宠，可她知道，皇权，不可撼动。

忆冬大骇，赶紧喊来轿辇，将舒宝月带回长信宫。

御书房内，东方宇盛坐在那，沉默良久。

到了晚膳的时候。

王忠心在底下已经站了很久了。

东方宇盛在舒宝月离开后不久就将他叫了进来，可直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东方宇盛伸手，摸了摸桌子底下。

哦，这不是养性殿。

哦，那些东西，很久之前，就被他毁了。

“王忠心。”东方宇盛抬了抬手。

“奴才在。”王忠心赶紧回应。

东方宇盛合上那本奏折，“派两个人去，盯着华良妃和九皇子。”

“务必，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告诉朕。”

王忠心将头垂得更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