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一愣,继而一笑,转投自己爹的怀中,轻蹭他肩头几下。
沈迟见女儿这般模样,脸虽板着,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好心情,他佯装生气开口:“你这丫头,只粘着你娘,不理你爹了,白疼你了。”
清绾能再在父母身边,能抱着他们,心里满满的幸福,听着爹爹一如往昔似争宠般傲娇的话语,清绾抬起头,“怎么会呢,我也最疼爹爹了。”
复又投进沈迟怀里,不肯起来,沈迟见女儿如此这般依赖自己,再也绷不起脸来,“好了,我们进房去说。”
清绾点点头,一左一右牵起爹娘的手,要往爹娘房中去。
想起什么,回头看着魏城璧几个说道:“爹,娘,这是我在路上所救的一位商家公子,名唤魏城璧,魏公子受了些伤,所以需要留在府上修养几日。”
沈迟见魏城璧相貌堂堂,气质高雅,身份不凡,满目欣赏,点点头,对沈叔:“沈福,你安排这位魏公子住下,不可怠慢。”
沈福领命带着魏城璧而去,“魏公子,这边请。”
沈迟又吩咐清漪、芊羽、蝶衣三人,“你们先下去歇息吧,我们与绾儿说会子话。”
三人闻声行礼退下。
沈迟这才笑呵呵转身领着女儿、妻子进了房。
门一关上,清绾跪下,“爹娘,女儿不孝,未能完成陛下旨意,更让父亲母亲担忧,实属不该。”
楚鸾飞与沈迟对视一眼,急忙把女儿拉起来,按在椅子上,扶着她的手坐下,“爹娘已知你此去都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怪你呢?明日上朝你爹就会奏明圣上,定不会再让你嫁予柳慕寒。”
清绾面色严肃,郑重说道:“爹,此事不可你去说,要让方大人说,方大人从头至尾看的真切,又与我非亲非故,圣上不会疑其私心,方大人禀明之后爹爹再发话不忍女儿远嫁,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阮奚妧清白已失,既是联姻,想必陛下也不愿得罪父亲,会转而将阮奚妧嫁到齐国。”
沈迟点点头:“常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儿谋略大有进步,为父实在老怀安慰。”
清绾害羞,又想起一事,说道:“如今被我意外发觉阮丞相与睿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们也该防备,此事还要娘私下进宫告知陛下,让陛下早有防备,才可徐徐图之。”
楚鸾飞欣慰,见女儿处处妥帖,含泪点头:“好,娘会私下入宫。”
清绾点点头,再补充道:“路上我一番作为,已成功离间柳慕寒与阮奚妧,他日若二人成婚,也必不会一条心,爹娘刚才见到清漪芊羽后面的女子,是齐国一花魁,我为她赎了身,爹,你之后也要向皇上说明将她许给柳慕寒为妾,有她从中做梗,来日阮奚妧与柳慕寒不睦,阮丞相与睿王同盟也会分裂,鹬蚌相争,我们才可坐收渔翁之利。”
二人满意点头,心中也是欣慰,女儿不再是昔日刁蛮任性、胸无城府的小女儿了,拉着她又说了好一会话,才分开。
清绾回了房,房中摆设一如自己在的时候,纤尘不染,可见爹娘每日着人收拾妥当。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归宿,在爹娘身边自己才不必小心翼翼、事事防备。
不过自己也该给阮奚妧再送一份大礼了,想着想着邪魅一笑。
另一边,阮奚妧也在第一时间回了家,脸上的黑痕让她不敢现身。
这几天马车中途休息时也只在马车上休息,但凡出来也蒙着面纱,生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脸。
回了家中,她一路小跑到了书房去见阮丞相,跪在地上,哭泣着道:“爹,你要为女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