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队快速驶过挂满灯笼的地下街道,车上的小伙子们看着那些站在街边对他们抛媚眼的姑娘们心里怦怦直跳盘算着一会完了事情拿了薪水就跑来好好享受一番。
马车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扇铜门前面,门的正上方挂着一盏长明灯把门上那朱红色的七字照的发亮。结巴走到门前扣响门上的铜环,三短一长好似暗号一般。紧接着门内传来锁链搅动的声音,如此沉重的大门若果用人力开关实在是费时费力,粗实的铁链和绞盘就成了最简单的省力工具。
铜门缓缓抬起露出里面昏暗却宽敞的大厅。
结巴大吼一声“卸车!”黑衣人们再一次行动了起来,一个个麻袋被拽出车厢抗在肩上,黑衣人大步流星的向着大厅走去。整个大厅大概有十间屋子那么大,从上面俯瞰呈现出标准的四方形。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如此宽阔的房间却只燃着一盏灯,就悬在房间的正中央,好在那灯足够亮即使待在角落里也能勉强看清自己的双手。
在那唯一的光源下,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拿着画笔在木箱上画着什么。
那些叽叽喳喳的黑衣人路过老先生身边全都放轻了脚步生怕吵到这两位正在用赤金绘画的手艺人。
孩子们在麻袋里闷了这么久又加上一路颠簸现在全都浑浑噩噩的任凭那些黑衣人摆弄。孩子们被丢进角落解开麻袋松了绳子,脚上却被铐上了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牢牢的埋进墙壁里。
“为什么又抓来这么多孩子!”一个藏在角落的人忽然咆哮起来,这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穿着蓬莱的校服被人用碗口粗的铁链五花大绑,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吵,吵,吵什么!”结巴挥舞着手里赶马的快步走到这位少年面前,小臂一仰鞭子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带起一阵尘土“再,再吵吵,就,就……”结巴男看了一眼倒在少年脚边的另一位蓬莱弟子一脚踩在了那位倒地弟子的腿上“就,就,宰了,宰了他!”
那位弟子躺在地上闷哼一声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结巴男一眼就又闭上了,三天前他被当作杀鸡儆猴的道具让人吊起来打了一顿随后大概是伤口感染发炎一直处于高烧状态,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看上去应该是撑不过明天了。
少年支起身子猛地向结巴撞去“别用你的狗爪子碰他!”
终究是年少轻狂的孩子,仅凭他一个小朋友怎么可能撞的动将近两百斤的结巴。结巴挺起胸膛任由他撞过来结实的肌肉冲散了可有可无的冲击力,连动都没动结巴依旧站在那里一只脚踩在蓬莱弟子的腿上。
“死,死,死到临头,还,还,还不知,不知道收,收敛。”结巴指着少年的鼻子说道。
少年瞪着结巴再次挺起身来张着嘴咬住了结巴的手指,结巴哀嚎一声抬脚把少年踹翻在地。
“呸!”结巴一口唾沫啐在少年的脸上,他使劲甩着受伤的手指疼的呲牙咧嘴“牙,牙倒是,挺,挺厉,挺厉害啊!”结巴一边说着一边在少年的胸膛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我早,早就看你,看你不,不,顺眼……要,要不是上面,有,有命令,你,你早就死,死八回了!”
“来啊!来弄死我啊!你的施舍爷不稀罕!”少年僵直了脖子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这次是真的把结巴给惹到了,结巴举起鞭子直接抽在少年的腿边,冷风带着尘土扑在少年的裤腿上。
“来啊!往我腿上打!往我脸上打!”
“别说了……”生病的弟子拼劲全力挪动身子用自己的身躯想要挡在少年前面却被结巴一把薅起衣领随手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