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吃啊……”他明明已经吃完却还不忘吐槽一句,拍掉手上的饼渣,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是油渍的信纸。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把烧饼放进怀里的时候就是用这张信纸包裹的。
借着初生的日光,他把那张信纸举到脸前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是谭谪的字迹,也确实是他写信的风格,落款处也确实是他的名字,但是肖景依旧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收到了谭谪的信件,还是封求助信!
“他会求助我?”肖景自己问自己“一直嚷嚷着要行正路走正道的谭谪会求助我这个叛徒?”
“二十五日出,蓬莱西郊李家庄祠堂东,南北土路,自左数第三棵树……写的也太详细了吧!”肖景抬头四周看了看,又重新数了数自己所在的这棵树是不是第三棵。
“不会真是个圈套,要抓我!”想到这里肖景蹭的一下站起来,他靠在树枝上举着拳头警惕的望着树下。
在他得到信件的那一刻他就觉得是个圈套,可是他还是来了,万一不是那?多年的情谊最终战胜了内心的迟疑,要是真的因此栽了那也认了,谁上这个姓谭把自己看透了。只是珠儿该怎么办,更何况现在还有了个孩子……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就可能没有爹肖景就一阵阵心酸,孩子啊!是爹对不起你!
一辆马车从北头驶来,拉车的小马走的不紧不慢,而且车前没有车夫,小马顺着这条乡间小路自由前进。
车轮的咯咯声逐渐放大,肖景瞅准时机从树上跳下正好落在马车的车厢上砸的咚的一声响。
车厢里面尚在睡觉的梁子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头顶到车厢顶上回了上面的人一声。
谭谪蹲起身子把梁子宁结实的挡在身后,他举起长剑拇指就按在剑柄的最末端,只要他一用力利剑就会从剑鞘里跳出来刺穿任何可以刺穿的目标。
咚的一生,剑鞘嗑在车厢的小木门上。
小马依旧迈着它轻快的步伐沿着坑坑洼洼的小土路叮叮当当的往前走。
视线所及之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谭谪收了收手里的长剑,会不会只是一只大鸟意外的落在了车厢上?现在的谭谪梁子宁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两人都是紧绷着神经熬过了这半夜,东方发白的时候子宁实在是熬不住了紧攥着谭谪的衣服袖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