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桃园十二(2 / 2)说教重要吗,并不首页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把弟子们都聚拢过来看看有没有伤亡发生,平卿刚想从袖子里掏出信号弹来燃放,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呦,那帮老头子舍得放你们两个大宝贝出来了。”

平卿和谭谋只觉得脊背发麻,战战兢兢的转身看去,一位浑身湿透的女人正坐在自己的身后,没错,坐着,坐在了水上!

清水在女人的身下形成一把椅子将女人的身体稳稳托在半空,女人身上穿的是极为暴露的薄纱衣裙,现在又是浑身湿透的状态,那些丝绸紧紧的贴附在身体上和没穿几乎没什么差别。

谭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敢这样出来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他拉着平卿的胳膊连连后退,那女人却坐着水椅不断逼近。卧槽,难以想象,这水居然真的自己在走!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两个躲什么啊,我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小男生了”女人直接逼到了平卿的面前,伸手在后者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湿润的感觉从鼻尖传来,平卿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女人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把注意力转移到谭谋的脸上,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不认识你!”谭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样轻浮的女人他才不认识那!

“别着急否认吗,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别胡说啊,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家教很好的家里人不允许我结识你这种人!”

“这可真不像你。”女人笑着摸上谭谋的头顶“你不是一见到漂亮女孩就想去和人家套近乎吗?怎么见了我就故作矜持了?”

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了天灵盖一样,谭谋浑身僵硬的愣在那里止不住的冒冷汗,这个女人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一支水流从“椅子”的扶手处分出,直扑谭谋的脚面,平卿赶忙一脚踹在谭谋的胯骨上,谭谋一个不稳歪倒在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他指着女人大喊道“她会或心术!千万别看她的眼睛!”闻言平卿也连连后退,举起手里的月盈快速拉开安全距离。

“哼!”女人一声冷哼“男人都是些白眼狼,你还真把我给忘了!”

水流再一次向着谭谋扑来,速度之快甚至来不及反应。水流缠上谭谋的小腿愣是把他给倒吊了起来,本来背在身后的珠玑琴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只有姹嫣剑还勉强挂在谭谋的腰上。

谭谋挥舞着手臂想要拔剑出鞘,女人看出来他的意图操纵水流勾着他的一条腿大幅度甩动起来,谭谋被迫像钟摆一样在空中晃来晃去,大脑充血的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了。

为了朋友,平卿不顾一切的向着女人扑去,水流却化为墙壁挡在平卿的面前。水做的墙壁这太犯规了!水流无形,剑锋划过的痕迹会瞬间被四周的水流覆盖,这要多快的身法才能突破这层水障啊!

“脱臼了!救命啊!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啦!啊!”谭谋的哀嚎声不断刺激着方平卿的神经,几个落地地点离这里的不远的弟子也赶着跑过来帮忙。

火势还在不断的蔓延,木楼已经塌落了一半,整个院子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稀薄而炽热的空气成了天然的拦路虎,又加上黑烟中视线不佳,更多的人只能是听到谭谋的叫喊声却不知道具体位置在何处。

方平卿再一次尝试击破水障,尽管他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却也还是徒劳,水墙毫发未损的挡在那里。

水流组成的椅子托着女人逐渐升高,她坐在高处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女王,所有人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能触动她的温情。

水墙忽然弯曲起来,平卿意识到对方想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于是他立刻御剑疾行想要借助自己的御剑的速度在水墙合拢之前冲出包围圈。他直接飙到最快速度向后撤退,水流不依不饶与他并驾齐驱。

谭谋已经被晃得半死,他满脸通红翻着白眼,口水顺着脸颊直流到头发里。水流勾着他的小腿将他送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捏住他的小鼻子用半带撒娇的语气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可是你师兄的干娘啊,我在舟山修习的时候还给你洗过尿布那,你这没用的小东西才过了十几年你就”

平卿向着女人迎面扑来,水墙紧追在他的身后。没想到吧,这个小平卿可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的珐琅花瓶,所有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无论是男是女。

为了自保女人只得暂时放弃谭谋,水流松开谭谋的小腿迅速形成一堵新的水墙用以阻挡平卿的进攻。平卿则在水流松开谭谋的那一刹极限下坠向着失重的谭谋冲去,这样的高度又是头朝下的姿势,这要是接不住还不得把脖子摔断啊!

就在谭谋的脑袋马上就要亲吻大地的时候平卿总算是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强大的下坠力几乎要把平卿从月盈剑上拽下来。人在危难之际总能激发身体的潜能,就比如现在的方平卿,明明没有修过一天体术愣是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了正在快速下落的谭谋,那可是一个成年男人啊!

极限的微妙平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秒钟,差劲的平卿终究是没能绷着那股劲,连带着自己一起从半空中摔了下去。好在那一秒钟就足够抵消下坠时产生的力量,再次下坠时谭谋已经是几乎贴在了地面上,下坠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到是方平卿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他的肚子上,惹得他吐出一口花生来。

空中,两道水墙撞在一起顷刻间水花四溅,两道水墙同时湮灭。

咻!嘭!

信号弹托着长长的尾巴腾空而起,明亮的光球正悬在平卿的头顶。

平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原本收在里面的信号弹已是不翼而飞。而那位自称是肖景干娘的女人却正托着信号弹的残壳笑眯眯的望着这边。

在混乱的战场上信号弹就是军令,没有人敢无视这颗光球。分散在各处的弟子立刻御剑飞行直奔信号弹的正下方。

女人抛下手里的废物整个水池的水面迅速抬升并在半空中开始向内弯曲。很明显在平卿那里吃到甜头以后一样能够用同样的招式把其余弟子一网打尽。

池水全部浮到空中,宽敞的下坡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最让人害怕的是那下坡路上挤满了人影……

小山上随时准备应援的官府部队也第一时间响应信号弹的号召,甩下已经系在树上的麻绳顺着那细绳空降小院。还没等全员安全落地,就被从天而降的冷水浇成了落汤鸡。

舟山和蓬莱的弟子合力击碎了浮在空中的水障,好像突降大雨一般水花坠落在小院各处。平卿扑倒在谭谋的身上为他遮住了大半。

“谭谋,你快醒醒啊!我们惹上麻烦了!”平卿死命的摇晃着谭谋,后者却一直处于一种翻白眼的假死状态。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个谭谋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水花落在那些从池底冒出的不明人影上,那些人影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狂奔着向着平卿冲来。

“姓谭的!”方平卿大吼一声对着谭谋的脸颊就是一巴掌,这一下他使足了力气啪的声震得手疼。

谭谋就好像装上了弹簧一样蹭的一下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他顶着发红的脸颊四下张望“集合了吗!在哪里集合!”多年的训练让他对信号弹形成了条件反射,即使在昏沉的状态下他的大脑还是接收到了信号,并对身体下达了相应的指令。奈何刚刚他的四肢不能动,现在被平卿一巴掌打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执行堆积在体内的指令。

“唉刚刚谁打我了”谭谋这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捂住发疼的里脸颊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卿见他站起来了抓起他的胳膊拉着他就跑,能不跑吗,那些人影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

其余弟子纷纷下来救援,他们自觉地挡在人影和平卿中间。满天的火光映照出那些人影的模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全都穿着玄门的校服,蓬莱阁,随州府,舟山,兰州府,不仅仅是这四大家的,还有些小门小派的校服在出现在其中。

这些人眼神空洞,肢体僵硬关节处却又过分灵活,能够轻而易举的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都低着头,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面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向着弟子们走来。

在人群中,有弟子认出了昔日的伙伴,这些全部都是实实在在的玄门弟子!那些在去年失踪的弟子,现在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昔日并肩作伴的人却成了敌人!

弟子们实在是下不去手出剑,他们哆嗦着不断后退,不断的有人唤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而名字的主人却对这满含深情的呼唤无动于衷,他们只是一味的接近,接近那些活着的有温度的人类。

夜晚的风吹动女人的发梢,她拔下头上的发簪随手抛下,发簪精准的落在“人偶”群中。大量的水从发发簪中涌出,顷刻间就淹没了人偶的脚面。人偶疯了一般冲刺起来,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兴奋剂。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被最大潜力的激活,极大的力量使得他们能够轻易在活人的身上开个洞,无论这个洞的位置是在胸腔还是在腹腔。

一位舟山弟子成了第一个牺牲品,“人偶”将一只手刺破了他的肚皮将他的肠胃一股脑的抓了出来丢在地上。还没等这位弟子倒下,人偶再一次出手这一次对准了他的心脏。

整个胸腔被洞穿,人偶的拳头从背后伸出捏爆了一只冒着热气的心脏。

“快跑!”谭谋大喊一声拉起平卿撒丫子就跑,这下该轮到他着急了。这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一条人命啊,不过是伸伸手的功夫就这么没了!

“御剑!御剑!大家御剑!”一位还算冷静的年长弟子高声提醒道。

平卿反手拽过谭谋带着他跳上月盈,轻巧的月盈剑稳稳的升空而起。

木质的小楼已经完全倒塌,燃着火焰的废墟占领了大半个小院。这个小院在刚刚安静的仿佛世外桃源,可是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火焰正在吞噬所有,而那些僵硬的人偶则将脖子扭成一个直角呆呆的伸出双手望着悬在空中的众人。

在火光的映衬下每一张面孔都是那样的熟悉,蓬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大小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平卿扫过那一张张脸孔心底一阵阵发慌,他们到底怎么了?

那位坐着水椅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是不知所踪,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上平卿都没能搜索到她的身影。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帮跟从崔大人而来的壮汉正扛着长刀利剑顺着篱笆向着人偶靠近。

抬头望去信号弹依旧悬在老地方发着耀眼的白光。

“王八蛋啊!一个信号弹做这么厉害,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亮!”平卿忍不住暴起了粗口。

地面上僵硬的人偶也已经觉察到了有人类在靠近,他们集体扭动脖子,扭曲变形的关节在复原时发出的咯吱声让人毛骨悚然。

方平卿立刻压低剑尖开始俯冲。

“喂!”谭谋揪住平卿的衣领大吼道“现在下去,你不要命了吗!”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你也不能扯上我啊!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平卿惊讶的看了谭谋一眼然后说道“抱歉,我把这茬给忘了”

“苍天啊!”谭谋哀嚎一声认命的闭上眼睛。

平卿带着谭谋赶在人偶到来之前落到地面。

“两位公子!我们在支援了!”还不知道形式险峻的壮汉仿佛邀功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支援!”谭谋双手叉腰“我看你们就是在送死!”

“啊?”官兵们一脸懵逼。

平卿捂住谭谋的嘴巴,省的他在啰里八嗦。

“哎呀,别废话了!快跑吧!”

“跑?去哪?”

“去崔大人说的那个地方!就是个那个谁的陵墓!”

“哦……好。”官兵们终于是明白了过来,转身想走却被篱笆挡住了去路。

“打碎它啊!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敌人已经追上了吗!”平卿指着火焰中的隐约人影,过度外翻的膝关节使他们的跑步姿势即滑稽又可怖。

“俺滴个亲娘唉……介是嘛啊……”官兵们望着那些踉跄的身影心底一阵阵发慌。

谭谋一边推搡着那些惊呆的壮汉一边说道“行了,无论是亲娘还是干娘,你们都搞不定的,快跑吧!”

没错,现在只能是选择逃跑!

有人望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双手摩擦紧握刀柄,不就是一捆绑起来的烂木头嘛!一刀下去就是一个口子人钻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举起刀向着篱笆猛地挥去,只听得“铛”的一声,篱笆毫发无伤人却被震到手麻。

“方公子!铁的!”

“啊!”平卿立刻弯腰查看,还真他妈是铁的!而且看着颜色还不是什么凡铁!小指粗的铁棍外层紧紧的包裹着一层树皮,乍一看和木棍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自己是小看了这个小院了,这哪里是什么桃源乡这分明就是个长满尖刺的陷阱!

“爬!”谭谋的吼声打破了沉默“往外爬啊!就这么点困难你们就搞不定嘛!”

“对!大家往外爬!”

壮汉纷纷丢下手里的刀枪棍棒扒着这三米来高的铁篱笆往外爬。对于受过训练的政府官兵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可是这篱笆是铁了心要给大家出难题,爬到一半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上半截篱笆有尖刺!

“方公子!有刺!”

“啊!”平卿带着谭谋御剑而起,卧槽,想什么来什么还真是长满尖刺啊!此时那些人偶已经扑了过来,僵硬的身体紧贴在篱笆墙伸着手死命的往上够。

十几个官兵挂在铁篱笆墙上进了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不断的伸腿踢掉伸上来的手臂。

“上面的!”谭谋对着那些踩着剑浮在空中发呆的弟子大吼,这帮小屁孩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么点事就把他们吓得不敢下来,这要是遇上什么千年老妖怪还不得吓得直接举手投降“快点下来帮忙!”

弟子们纷纷压低剑锋小心翼翼的开始下降高度,人偶被他们的气味所吸引松开铁篱笆跳着脚向空中抓起。

这个高度已是极限,那些人偶的指尖几乎是擦着剑面挥过,哪怕再低那么一点点也有可能连人带剑的一起被拽下去。平卿已经失去了一位同伴此时此刻不能再有半点失误。

平卿也把月盈剑放到极限高度,他伸手摸上谭谋的腰间把姹颜握在自己手里。反正身后那位谭公子不通剑术有剑没剑也没差,不过姹颜到了他手里可就不一样了。

姹颜剑是把剑气和轻灵兼顾的剑,既能爆发出强烈的剑气招式又灵活多变,当然它也有不可忽略的缺点。这把剑和谭谋一样都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那样都能来那样都不精通。论剑气爆发力不足,论轻灵不能多次连续催动,蓄力时间几乎是月盈剑的三倍,不过对平卿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剑柄握在他的手里就能把那把剑发挥到极致!

平卿抖抖手腕姹颜的剑尖直对着下面的人偶。他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一下身后的谭谋,压低声音说道“剩下的就靠你了。”

“放心。”谭谋拍拍平卿的肩膀转身对着那些飘在空中的弟子说道“唉,你们!分成两队一队去协助他们翻篱笆一队留下挡住底下的东西别伤到人。”

“前辈!我们下不去手啊!”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谭谋指着一张扭曲的面孔说道“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昔日的同伴,这是敌人的障眼法懂不懂!你们这群小可爱傻呵呵的被人骗了还倒给钱!”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还不快把符纸都掏出来!”

“是!”众弟子士气大涨,他们自觉的分成两队,年纪较轻的全都跑去运人,年纪大一点的或是自诩有些经验的都自觉留了下来面对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无论这些是否是过去同生共死的兄弟,此时此刻我们是敌人,剑锋擦过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平定小山上,那位崔矮子正头枕双臂仰面朝天的躺在干草从中自娱自乐。只见他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嘴角还挑着一截干草,任凭身后火光冲天喊叫声连成一片他依旧是悠哉悠哉仿佛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

他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干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片混乱的山脚小院。

“哎呀,打吧,打吧,最好挣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说完这位崔大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比刚才那张娃娃脸更加可爱的脸庞。这位仁兄是真的年岁小,真真实实的少年郎,不然他也没办法伪装那个身高。

少年瞥了一眼那人皮面具随手丢下山去,受热膨胀的空气卷着那张轻薄的人皮面具一起飞入火海,最有利的证据就这么被焚烧销毁。

“这崔大人长得可真难看”少年拍拍双手忍不住吐槽道“连我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居然还有人说他的男子,真是实力眼瞎。”

“你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也不能成为你坐收渔翁之利的理由。”

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人一个哆嗦,缓缓抬头看去。月色中那位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坐在树枝上晃着她的双脚。纤细白嫩的小腿,赤裸小巧的双足,透过树枝间的缝隙隐约可见,还有那丰满的胸部

少年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你,你,你怎么上来了?”声音也恢复了他本来的音色,清亮的少年音让人心情舒畅。

“怎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我这个大姐姐吗。”女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直直的落在少年的面前,伸手就去勾少年的下巴。

少年紧缩着脖子躲过调戏,在他的额头上冷汗已经开始冒出,他最怕的就是和男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又美又风骚的,简直犯规!

“姓白的,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那位先生可不是好惹得。”少年说道。

“那位先生?”女人重新站直身子“不过就是个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色胚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不许你这么说他!”少年紧绷着脸颊,仿佛受辱的是他自己“你根本就不懂先生!”

“是是是,我不懂他,你懂,你懂行了吧。”女人轻笑着说道“可是你这么懂他也没见他收你为徒啊,你不是已经求了好多次了吗。”

“你!”少年一跃而起,身上的痛处被人准确无误的击中,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时之间礼数章法全都抛在了脑后。少年指着女人的鼻尖一顿乱吼“你,你知道什么!先生不收我为徒是为了我好,他不想我受到牵连!你看他现在还不是派我来执行任务了,先生是信任我的!”

“哈哈哈!”女人捂着肚子笑的夸张“为你好,哈哈哈,傻孩子,他就是看你又呆又傻才会这样耍你的!让你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把你当狗腿子使,你还感激他,真是不分好坏!你知不知道,他让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别人不愿意做的,不想做的,甚至嫌弃做的。都是微乎其微的芝麻小事,你却像是捡到宝贝一样搂在怀里,真是让人笑话。”

“呸!你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少年忽然换上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一手背到身后摸索着一边对着女人说道“姓白的,你想的太单纯了。你以为我就是没用的东西正好上了先生的当,是先生不肯收我为徒,但是他却教了我一个不错的本领!”说完,他身后掏出一只铜铃。

一见到那铜铃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迅速收敛了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年手里的铜铃。

女人说道:“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真是不敢相信。”

少年挑起嘴角,轻笑道“无论你敢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少年故意把铜铃举到女人面前让她好看个仔细。

“事实。”女人一个箭步冲到少年面前伸手抓住了他手里的铜铃“事实又怎样,还不是要拱手相让!”

“死女人!你居然刚抢我的东西!”

两人立刻开始了拔河战,全都憋住那股劲使劲自己怀里拉。

“姓白的!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不然我就去告诉先生,让他弄死你!”少年威胁道。

“你尽管去告,看看他会不会弄死我!不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吗,谁关心他的想法!”女人不以为然。

“先生的为人我最清楚,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的!”

“哎呦!他是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啊,怎么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用不着什么迷魂汤,我的命就是先生救的,没有他就没有我!先生就是我的全部,我活着就是为了报答先生!”一番发自肺腑的内心表白以后,少年更加用的拉拽起来。

女人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和肩膀分离了,这个小朋友人不大点劲倒是不小,看来不使出点真本事是搞不定他了!

女人抬起一只赤裸的小脚,轻轻的在地面上点了两下。而她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十分吃力的样子,对着少年互喷。

“我告诉你,你是彻头彻尾的被他骗了你知不知道!那不过是一次正常的玄门除妖活动,只不过意外的发现了那个窝点,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没有人会为了你铤而走险!”女人说道。

“我不信!”少年立刻开始反驳“先生说过,当时无论是谁他都会去救!他明知是危险可他还是去了,先生还说当时他也很害怕可是他从不后悔,哪怕那一天他死在了那个小院里他也不会后悔!”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那好,你活该被骗!”

“你们女人都是蛮不讲理!”

“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啊!”

忽然当啷一声,那铜铃忽然就响了一声,两人具是一愣,然后就是更加强烈的争夺战。

“你居然还敢使用!”女人开始用手指甲去扣少年的手指。

“明明是你用灵力催动的,你以为我傻啊!”少年咬着牙,强忍着手指上的疼死抓住铜铃不肯放手“别以为你用阴招我就会屈服!我才不!”

两股灵力传到在铜铃上,那铜铃响的愈发狂乱,杂乱无章的铜铃声刺破空气向着山下小院传去。

铜铃声传到谭谋和平卿的耳朵里,两人都是一个哆嗦,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芳华闹剧的源头吗!芳华所经历的噩梦还历历在目,现在别说是直接又一次听到这铜铃声哪怕就是个相似的声音也足以杯弓蛇影。

平卿回头和谭谋对视一眼,两人的视线的攻势移动到下面的那些僵硬的人偶身上。

深紫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上快速鼓动,肌肉爆出,浑身上下都冒出一层白气,本就空洞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血色。

铜铃声一声紧似一声,那些人偶也越来越疯狂。他们的身体正在被不断地加强,沸腾的血液正在他们的血管里高速流动,极高的血压冲破了身体最薄弱的七窍。滚烫的血液流过皮肤表面留下一连串宛若被开水烫过的痕迹,红痕,水泡,可是过人的自愈能力疯狂修复那些伤口。就连那些原本的陈年旧伤也在愈合,变形的关节在一阵咔咔声中恢复原样。人偶们站直了身体,却已被自身的血液搞得千疮百孔。

谭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转头对着正在搬运士兵的弟子喊道“快,加快速度!底下的东西要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