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关盈盈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更别说是你了。”

“就算我只能坐在轮椅上，也能赢过你。”

江芷语如愿听到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以及看到关盈盈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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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欹在江芷语面前蹲下来，变成与后者平视的视角。

江芷语与他对视，又弯了弯腰，凑到他面前，问：“你想说什么？”

在别人看来，季欹可能只是面无表情，但江芷语，或者说辛梓，认识他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他心中还有什么顾虑，一脸的欲言又止。

季欹咬了咬下唇，问：“你真的要和关盈盈……”

江芷语扁了扁嘴，说：“说实话，我不是很想从你口中听见她的名字。”

季欹有些茫然。

“不管怎么说，”江芷语轻轻捏了一下季欹的耳朵，几乎没有用力，更像是在撒娇，“她喜欢你啊。”

季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愣愣地“啊”了一声。

江芷语又面色不善地拍了下他的头，“‘啊’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才对吗！”

季欹抿着唇笑了起来，轻轻向前亲了亲江芷语的唇角。

“我只喜欢你。”

江芷语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瞬间缴械投降，心里承认自己到底还是赢不过季欹，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说：“你啊……”

季欹：“嗯？”

江芷语说：“没什么。”

她方才和关盈盈对峙，放了狠话。

倒不是说她说的话有多狠，实际上她觉得自己说的话都百分之一百是有理有据的真话，只是关盈盈听了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她原本以为关盈盈受到刺激，会暂时放弃争夺角色的想法——结果对方不但没有放弃，还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可以，很好。”关盈盈一副被气笑了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到底谁更合适。”

“你就坐在轮椅上——当然，你要是能走动，你正常来演也可以。我们就公平公正地看一下，到底谁更适合这个角色……大妈。”

关盈盈最后这句“大妈”是真的让江芷语气到心脏痛。

江芷语今年也不过25岁，过完生日也才26岁而已，竟然被一个成年的小丫头叫“大妈”。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季欹：“我老吗？”

季欹茫然地摇摇头。

江芷语甚至下意识地就想问他：那辛梓呢？

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秒，她还是忍住了。

他们之间暂时还不适合提起这个名字。

江芷语重新去想自己要怎么对付关盈盈，心里忍不住想：关盈盈是真的对自己的演技没什么数。

她以为坐轮椅就没办法表演了吗？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