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聿转身出门,华枢跟在他身后,“你想……”
他道,“该去谈谈了。”
……
“东楼,那个垣多跟着你多久了?”
东楼道,“回将军,快十年了。”
傅泠抿了口茶,舒服的叹了口气,“哎!也挺久了,那孩子怎么跟殿下不太熟的样子?你们那个培训基地,就教你们怎么杀人?不教点人情世故吗?还有,不用说回将军回将军了,自然点,咱们聊聊,啊。”
东楼点点头,“将军,垣多第一次跟殿下出去,那是紧张,不是不熟。我们只要保护好主子就是了,人情世故,不需要。”
他说的一本正经,忠心耿耿,傅泠不赞同的摇头,“这叫什么话?有人要杀殿下你能一刀给人宰了,但要是有人骂他怎么办?”
东楼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杀了。”
傅泠道,“啧!杀了是干脆利落,但是他骂人了,殿下听了会不舒服,心里憋屈,回去睡觉都会半夜起来坐着生闷气。”
东楼其实想说,殿下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会半夜起来坐着生闷气,但想想傅泠都跟殿下同床这么久了,她说的也可能是真的。
傅泠继续道,“有人骂你,你就得骂回去,让他的尸体半夜光是想到你骂的比他还脏就会气得坐起来,这点你们要跟阿堰学学,街上就是一条狗咬了他他都要咬回去,从来不会因为感到憋屈而生闷气。”
东楼看着傅泠,心道你也是这样的人。但这个建议是不错的,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认真。
蹲在地上玩虫子的麝珠突然站起来,跑到傅泠身边,叫道,“将军!那个摔了屁股的王子和嬉皮笑脸的公子来了!”
达奚聿,华枢,“……”
东楼起身,制止了他们继续往前。傅泠偏头看去,达奚聿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其中含了某种情愫,傅泠转回头去,换了个姿势躺着,道,“呦,大王子这是看人都不在了来找我麻烦呢?”
达奚聿语气软了几分,“我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有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告诉我。”
傅泠道,“你可以问,但答不答,看我心情。”
达奚聿点点头,众人都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问题,他沉吟片刻,郑重其事的开口,“你……”
华枢握紧了手中的扇子,紧盯着傅泠的一举一动,只听达奚聿道,“你什么时候跟魏梓焕断关系?”
华枢愣住,不解的看向达奚聿,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东楼脸上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这人是趁殿下出去来挖墙角的?好脆的一把铲子。
傅泠皱眉回头,道,“你挺闲的,没事去门口蹲着,老板说差两个狮子守门。”
卫木蓝突然冲上来,道,“这就是变态,快赶出去!”
东楼作势就要拔剑,麝珠紧跟着大喊,“变态!离开!”
说话间,她下意识抬手,两条虫子从她袖子里钻出,直冲他们的门面而去。因为离得有些距离,两人都看清了那黑紫色的虫子,一看就是有毒的。
他们闪身躲过,达奚聿劈头盖脸的问道,“你何时混进他们中间的?!”
他板起脸的模样着实很凶,麝珠被吓得退了一步,傅泠起身将她护在身后,神色不善道,“怎么?你对她很感兴趣?”
华枢也道,“将军,我们只是好奇这位姑娘,您为何阻拦?毕竟她这样随便丢蛊,很是危险啊。”
傅泠道,“我们的关系很好吗?我要顾及你?再说,她是我的人,就算是召了满屋的蛊虫进你们房里,又怎样?你们要是怕,就滚。”
她眉尾上挑,锐利的视线直逼两人。达奚聿略一沉眸,经过几年的成长,她越发有上位者的那份气质了,鹤菟将军的威名,以后应会比公浔军传的更远。
麝珠藏在她身后,也道,“本来就是你们莫名其妙来这里的,却说我随便丢,不要脸!”
华枢眼眸微眯,道,“姑娘,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麝珠道,“谁?”故人?难道他认识娘亲吗?
她刚探出头,只感觉一阵疾风朝她门面袭来,她被人往后推了下,站稳脚跟后,抬眼看去,傅泠已经先东楼一步挡下了华枢的扇子。
傅泠一手抵着华枢的手腕,一手和他掌掌相对。她道,“东楼!守好她们!”东楼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在达奚聿跟前。
华枢低声道,“将军,这是作何?”
傅泠道,“想扭断你的脖子。”
两人看似不动,实则在暗自较量,两掌因为使力而暴起青筋。傅泠眼中起了杀意,华枢就是想退也不能退了,只要一退以傅泠的身手当真可以扭断他的脖子。
“将军,不如各退一步?我只是想问那小姑娘一些事。”
傅泠一点也不领情,挡住他手腕的掌心一转,抓住了他的扇子,“你也配跟我谈条件?”她手中用劲儿,硬生生将华枢的木扇从中间捏断了,碎纸飘下,华枢趁机推开她往后退了几步。
傅泠的手已经伸向他的脖颈处,达奚聿插手进来,以掌相逼,击退了她。“他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你冷静一点。事情与浔城也有关系,你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