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笑着摆了摆手，又问燕萸：“听说燕夫人还有个侄女儿，从小带在身边教养，跟佩兰如同亲姐妹一般。”

燕萸心里一喜，立刻应道：“您也知道采苓？确如大小姐所言，是我弟弟的遗孤，我怕留在燕家让人轻慢，从小接在我身边带着。”

凤渊跟明家夫妇解释：“明姨看重哥嫂，实是很想促成卫益与佩兰的道侣之议。但佩兰与卫益的血脉太近，因此我寻思，虽则明家主与燕夫人的亲女儿不能与卫益结成道侣，可明家主和燕夫人视若亲女的侄女儿跟卫益缔约，便没什么问题了。反正明姨看重的，也就是明家主你们这一支……”

明秋波回过神来，立表赞成：“大小姐这提议好！”

倒是燕萸颇为不安，嗫嚅的道：“大小姐，采苓的资质也算不得多好，且她父母早亡，燕家对她并不重视，还有人说她刑克至亲……”拿明家家主的嫡女来配卫益都属高攀，现在凤渊把联姻人选换成燕家无视的孤女，燕萸实在心虚。

凤渊不在意：“资质不是大问题，为人心性才最重要。再则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燕姑娘愿不愿意跟卫益结为道侣，卫益心里又是何想法都还未知。”

“我的意思，要是明家主和燕夫人舍得，就把燕姑娘一起送来灵玑宗学本事。明姨，你制造点燕姑娘和卫益相处的机会，要是他们双方互有好感，就替他们定下道侣之约。若是任中一个没这意思，明姨替佩兰留意道侣人选的同时，便一并替燕姑娘留意了。”

明秋波觉得凤渊这安排再妥帖没有了。

就她自己而言，很愿意籍卫益的亲事替兄嫂站台。

大家族中派系纷争倾轧暗斗的事儿不少，她哥虽然身为明家家主，但因明秋波多次拒绝族中叫她回返明家坐镇的提议，已经令很多旁支诟病明观澜，明观澜这几年处理族中事务颇受掣肘。

可卫益这边，因着明秋波与金掌事缔结道侣，明秋波又觉得有点委屈儿子。看卫益显然并不想与明佩兰缔约，她也不好强硬的非要让卫益应下亲事。

现在凤渊的安排，既给明佩兰一个很好的前程，又给了明秋波一个支持兄嫂的表态机会。燕萸把燕采苓从小带在身边教养，卫益若是与她结为道侣，外人瞧着，十个有九个都会认为是依着明秋波与明家哥嫂的关系而定。再则燕采苓也是明秋波看着长大的孩子，明秋波对于议亲人选换成燕采苓，半点儿不抗拒。

她立刻问：“那我现在就让人把采苓接来，也让她当面谢一谢您？”

凤渊微微颔首。

毕竟事关卫益的终身幸福，凤渊也要瞧瞧姑娘的灵魂是否清透。这是最基本的把关。

金掌事笑着说：“我给阿益传讯，让阿益去接采苓了。”

明秋波是先把哥嫂和两个女孩儿接到他们所居那峰，跟哥嫂通气后才领着人来拜见凤渊。燕采苓一个跟婚事无关的年轻姑娘，不好带上她，便把她留在了明秋波的洞府中。

金掌事这样的人精，一看明秋波显然对凤渊的提议很是意动，立刻就着手制造卫益与燕采苓的相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