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床上,倒着一男子,一条伤口斜过后背,骨头森森可见,马夫人躺在男尸下面,惊恐到发不出声音。邵羡瞧见此幕,双袖一展,两股掌风打出,轰在杀手身上,两名杀手横飞落地,再也起不来。邵羡瞟了一眼玉肌光滑的马夫人,扭头出去,说道:“还请穿衣出来一叙。”
院落外四名听到邵羡声音的六袋弟子匆忙赶来,看见从屋里出现的邵羡如临大敌,四人聚在一起,握拳摆好守势。邵羡抱拳道:“在下江南邵羡,见过丐帮诸位朋友。”一人厉喝道:“邵羡!你夜闯我们前帮主夫人房间干什么!”邵羡心道:“此事若不给个过得去的说法,丐帮众人必以为我与马夫人有染。”他目光觑见倒毙在外的尸体,伸手一指,道:“追踪匪类而来。”四人均有些不信,邵羡白天来过,晚上又来,依那狐媚子的性子很难令人相信邵羡是正大光明的。
一人走到杀手尸体旁,抓起他的衣服,拖到灯光下一照,“啊”了一声,说道:“这是张本明张兄弟。”又一人道:“张兄弟不是吴长老的人吗?”吴长老自然是吴天庐,四人面色凛然,心里已多半明白,情知此地不能久留,连忙抱拳向邵羡告辞。
马夫人惊魂未定,柔柔弱弱的走出,将他们对话都收入耳中,说道:“他们竟然连我也不放过!”邵羡瞥向马夫人,她的话证明不了全青衣的清白,却可以轻易置全青衣于绝境,吴天庐心狠手辣,这么做倒是像他的风格。邵羡想大概是今天自己到达鱼柳村的消息传到吴天庐耳中,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险着。
邵羡道:“马夫人还是书信一封给徐长老,把此处的事告知他,徐长老定会为你的安全负责。”马夫人惊道:“邵公子要弃我于不顾?”邵羡摇摇头,道:“我并非这个意思,为了夫人的名节着想,今夜我会待在外面,你放心睡吧。”马夫人看着邵羡出门,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白天自己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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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阴霾的天色中挤出抹日光。昨晚的事情过后,徐长老和张长老一定会加强对马夫人的保护,这用不着他操心。邵羡忧心的是已有许多证据明里暗里指向全青衣,但邵羡总觉得缺乏一个核心的证据,足够一锤定音消除他心中疑虑的证据。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张九仁的问题,此人所行不义,又与倭寇有联系,在丐帮大会上揭露他的面目后,要如何令众人信服?若是稍有不慎,令张九仁借倭寇之力成为丐帮帮主,又该如何收场?
邵羡走入开封城内一家酒楼,独自点了一桌菜,慢吃慢饮,脑海里思索丐帮大会中自己会遭遇到的困境,一条条梳理自己的线索,揣摩自己该如何做才能令事情圆满结束。街道上,江湖人士变多,此次丐帮大会干系重要,吸引了许多人,也有些是全、张两方邀来助拳的。邵羡愁苦中瞥了眼楼下,见到一个眼熟的人,乃是柏镇意外中的豪杰,他正与两人走在一起,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