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沙东行彻底崩溃,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绝望地瘫倒在地,掩面抽泣:“不……不要难为我的妻儿……傅公公,您想要我说什么……我全……全按您的意思来……”
见沙东行情绪崩溃,选择服软后,傅少卿也没再冷着脸威吓他,反倒心平静气地询问道:“沪州金满楼的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掺和的?”
“……从一年前……开始的。”
“金满楼背后的东家,有哪些人?”
面对这一提问,沙东行的脸色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了,他咽了口唾液,有些畏惧地恳求道:“我……公公……我要真全都说了,我……妻儿……还有活路吗?”
“万岁爷惦念旧情,说会留你儿子的一条性命,这……够了吗?”
沙东行面露感激色,如同捣蒜般拼命点头。
“说吧,金满楼背后的东家有哪些人?”
“朝堂上……有……有京西门巡防司的倪广元,新文居大学士申高磊,吏部员外郎于庆长,宗室里,有……有五皇子与六皇子,还有……八皇子与二皇子……”
傅少卿听到这话面色一怔,“你……你说什么?金满楼背后还有二皇子的事?”
“这一点,属下……属下也较难肯定,只是听……听五六二位皇子说过,二皇子……也曾拿过金满楼的分红。 ”
“……杂家知道了。 ”
傅少卿颔首点头,遂又与沙东行进行了长达一炷香的问话。
待问话已毕,沙东行被几名太监如同拖死狗般拉出去后,傅少卿又朝身旁的年轻太监招了招手,面色如常的吩咐道:“你去给守在沙家大院的人传话,让他们把沙家大院的人全部料理了。”
年轻太监听到这话后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茫然不解的问道:“公公,这……万岁爷不都说……”
“咱们是主子身边的狗,光会叫唤讨主子开心可不行,必要时候,也得替主子咬人呐!”傅少卿不慌不忙地说道:“咬的越凶,叫的越忠的狗才是好奴才!去吧,让他们做事麻利点,沙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年轻太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亭内。
就这样,傅少卿一句话便给沙家一百七十余口人判了死刑,仅在半个时辰后,沙家大院便成为了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
沙东行这位昔日的御前红人,也就此从权力中心的舞台中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