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横一拳打过去的时候，时景脸是骂的，他整个人砸在墙上，一反应过来就急头白脸地要打回去，段横一胳膊给他摁墙上了。

他声音很小，小到人很难分辨出来，时景却听出来了。

“你还活蹦乱跳，不知道8001项目死的那几个学生能不能瞑目。”

时景的腿瞬间就软了，这项目最核心的技术，是几个学生搞出来的，当时他看中后想花钱买断，那几个学生犟的要死，最后是出了意外，还是他爹拿钱平的事，可这种绝对机密的消息，眼前的人怎么会清楚。

面对这种完全超乎意料的情况，时景没反应过来，段横往前拽一下他的领带，又往后一推，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时景撞到了墙上，能听到砰的一声哑哑的撞击声。

“你他妈的……”时景被激怒，他还没受过这种气，刚想要伸出拳头就被打断。

“怎么？”段横风轻云淡的开口，“还要我说更多？”

时景一下子就蔫了，他做过的事情，那是真的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段横懒散地抽回手，“你对我哥，一见钟情？”

气氛很凝固，段横看样子还想继续，许星川一声干呕，打破了眼前的氛围，段横立刻退回来，扶好他，也顾不上什么一见钟情了，“哥，怎么了，胃疼？”

许星川的眉毛轻轻一蹙，扭过脸去，仿佛多看时景一眼都不行，“他刚才那个表情有点油腻，我看的想吐。”

他的声音不大，因为不是什么好话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显然没什么用，三人离的太近了，时景的色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一会白一会红，这种没有任何弯绕的直白话语让他面上无光。

段横看了时景一眼，实在没忍住笑了下，“那我们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许星川真不是故意诋毁别人颜值的，他本来就喝了点酒，头晕乎乎的，想要呼吸下凉爽的空气，又被时景拦住了，心情本来就差，时景还在那里自以为很帅气地挤眉弄眼。

时景长得也就刚刚够到帅的及格线，人不咋地就算了，还没完没了地做那种油油腻腻的表情，许星川是真没忍住。

带许星川出来后，段横没直接开车，陪他在外面站了会。

夜晚的风大，许星川仰着头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里面味道很难闻。”

段横从兜里拿出一个柠檬糖，很酸的那种，许星川正好需要，他拿过来放到嘴里。“你怎么过来了？”

“嗯，没事了想着过来接你。”

柠檬味道果然提神醒脑，许星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骗子。”

前脚贴了卡片，后脚段横就过来了，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横那舌头顶了下侧脸，“你会让我把东西删掉吗？”

“哼，”许星川一声轻笑，“你会删吗？”明明是问句，但两人都知道答案。

“不会，我会删掉，然后换个更隐秘的。”段横吃准了现在的许星川对他百依百顺。

许星川静默半晌，思索良久，“行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