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也是。”张铁军撇了撇嘴:“那你想不想去?感觉有戏没?”
“那你把我挪过去呗?”
“……我还把你挪天上去呢,我有那能力吗我?”
“这事儿你还真别说,你还真有这个能力,起码你的意见肯定是能被重视重视。”
“那也不合适,我就不能提这个茬儿。这是我能掺和的吗?我躲都躲不及呢。”
“你可拉倒,辽东你躲啦?大连你躲了没?”
“那不一样,那时候那边刚开始,我必须得全力保证一切顺利你明白吧?别人也都能理解。现在这边这算是啥事儿?”
“熊样的,我也用不着你,说的像我干不出样来似的。”
“这就对了嘛,我也相信你肯定有几把刷子,黄书记那边是什么意思不?”
“至少不会反对,别的我也不能唠啊,当面问哪?”
“他不反对就行。你只要改改那些臭脾气臭毛病问题不大,离社会上那些什么企业家的都远点儿。”
“……小逼孩崽子,你是不是欠收拾了现在?”
“咱说归说哈,不带急眼的。再说你也打不过我,比量啥?”
说说笑笑就到了。这会儿申城的汽车比一般城市要多,但也有限,还不是车水马龙的那个时候呢,基本上不堵车。
整个住宅都已经被用和别墅同花色的墙体给围起来了,包括北侧的附建筑和后园子,就在街口的位置切了一块绿地出去。
原来的总占地接近十五亩,现在还有十二亩左右,比后来的留存的要大出来一半还多。
整个园子挨着墙体都种上了香樟和二球悬铃木。
悬铃木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法国梧桐,事实上它和梧桐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不沾边,按垂果分为一球悬铃,二球悬铃和三球悬铃。
平时比较常见的都是二球悬铃木,一度曾经是我们最主要的城市街道绿化树木。
这东西是真正的外泊树木,是在晋代被传到我国的树种,在清代获得了大量种植。
那为什么叫法国梧桐呢?
这个主要是因为第一个把这树种到江苏的,是一个法国传教士。一八七零年的时候把它种在了南京一座教堂的院子里。
后来,申城法租界开始大量用这种树做为城市景观树,刚开始的树苗都是从法国运过来的,它的叶子又和梧桐很相像,这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其实就是名人效应,第一个这么叫的人地位高嘛。姓宋。她喜欢这个一到春天到处飘絮的东西,得哪种到哪。
养牛挤奶也是她提倡起来的,她是一个忠实的天主教徒,拥有一颗完全西化的心,推崇西式的教育和生活方式。
别墅院子里种这种树到也不是设计的,而是原来院子里就全是这玩艺儿,后植的是香樟。
“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进了院子,老仲掐着腰站在那看了一圈,扭头问张铁军:“这么大一块地干点什么不好你说?”
“大哥,我是花钱买的好不?我买的就是这栋楼和附属的地,我空不空的和你们有关系吗?”
老仲也不听他的,指着北一侧说:“你看看,这得有五亩地不这一片?你说你整这么大个菜园子干什么?种地呀?”
“该着你什么事儿啦?”张铁军就抽抽脸,有点嫌弃这个人。
“该不着我该着别人了呗,原来在这办公办的好好的,让你给撵走了。
原来这栋主楼不是团委在这嘛,北侧是原来别墅的马场,在西北角上让东方航空建了一个售票处。
过去都是这种的,单位上都比较随意,有地方占了就用也没有人管。
后来这个售票处就越搞越大,团委这边也一直没吱过声,反正就是一片空地嘛,也不影响自己这边的事儿。
如果不是张铁军出现买下来整个老别墅的地盘,这个售票处会被东方航空卖给某单位,然后某单位又找申大过来投资。
就这么的马场的地就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了。
两家单位会一起搞起来一个大烂尾工程杵在这,一烂就是八年。对,就是申大商厦。最后成了农行的资产。
“说那话,你怎么不说这地方原来就是这房子的地盘呢?谁占谁有理呀?再说了,我砌墙的时候还给你们让出来两亩多地呢。
我还花钱给做了绿化你怎么不提呢?”
“那你为什么让?”
“替你们考虑呗,将来道路扩建再弄个天桥什么的,这地方不是就够了吗?省着到时候还得来折腾我这边儿。”
“那你说,你花钱买下来,又花这么多钱收拾,还不住,你图啥呀?就是钱多呗?”
“这是财富,懂不?和你个大老粗就说不上。我喜欢这种有特色的老房子,看着也舒心不行啊?”
“次草,有能耐你把工部局和十二号那里都修完了放着看,啥也别干。我就不信了。”
“不是,我是碍你事了是怎么的?怎么今天从见面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得罪你啦?”
“你说呢?说话做事总弄个半拉茬子,你是不着急了。”
“不是,啥事儿啊我就弄半拉茬子了?再说你都来申城了,能不能改改你这个口音?”
“你那么大块地扔在那就不管了,到底是建哪还是不建?不是半拉茬子吗?还有,你上回说的那个办事大厅,章程呢?说完就完啦?”
“还赖上我了是吧?还赖的理直气壮的。”张铁军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老仲的性格就不适合搞务虚的工作,他更喜欢做事,现在也是瞄着市长这个位置在使劲儿,也难怪他急。总要做出点东西给人看。
“你就说说你到底都有些什么打算,怎么个章程,行吧?说完我心里有个底以后不催你。”
“肯定行啊,我又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先进去看看,就站在这顶着雨唠呗?”
申城也在下雨,雨到是不大,阴沉沉的绵着,小风冷嗖嗖的。
不过在这感觉就要好多了。
尤其是站在这栋大房子门前,左面是树林,右面是一望多老远的草坪花圃,树叶青翠花草繁茂,那种小楼煮茶的感觉就来了。
不过在这栋魔幻城堡一样的房子里,还是感觉煮杯咖啡比较应景。
“就这么进哪?这一鞋的水能行不?”
“门口有擦鞋毯。”工作人员赶紧过去给打开门。
这里太大了,光是主楼里面的房间就有一百多个,楼梯密布,到处都是实木的设施。
修缮好以后就直接弄了个管家团队在这,收拾卫生保养器具修剪草坪花园树林这些,住在附楼那边,能有个十几个人。
这房子里面的布局是模仿的海船,那种十九世纪的航海大帆船的内部结构,所以房间是错落的,中间全是拐来拐去上上下下的楼梯。
全都是爸爸对女儿的爱。
也没从头到尾都走一遍,那得时间了,就是大概看了看,把这一头的二楼三楼包括房间参观了一下,心里也就有数了。
“啧,这地方搞你说的那个会所有点白瞎了,我建议你换个地方。你手里那么多楼和地还差这么一块?”
“我也这么感觉。”张铁军瘪着嘴到处看:“确实不合适,想一想我都有点心疼了,在这办会所还不如就这么空着呢。”
“位置也不行。”老仲说:“这地方还是有点偏了,都不如市委那边,那几条街上全是小洋楼。再就是外滩了,我感觉那边最合适。”
“外滩哪?不太好,外滩以后人会越来越多,会所这东西是会员制的,用不到那么热闹。”
“那你那边打算做什么?总不能真就闲着摆着看吧?”
“那肯定不能。我打算把十二号做渣打的总部,后边搞个高级酒店,十八号到时候腾出来搞个商业应该不错。
至于工部楼,我还真没想过呢,先建完了再说吧,反正酒店哪商业这些肯定是要有的,办公也合适,再弄个休闲的东西。”
东方接手工部局大楼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按照原设计图纸进行续建,这会儿都封顶了,不过距离建成开放还早。
工部局边上那几栋到是都开放了,分别用作酒店和写字楼。
从楼里出来的时候,老仲左右看了看:“我还是感觉太浪费了,你喜欢花园的话留一边也就够了呗,用得着这么大地方吗?”
“以后再说吧,我琢磨琢磨,反正肯定不会盖高楼。”
两个人上了车去外滩,看工部局大楼和十二号大楼,然后要过江去浦东。
“你就一点事儿也没有呗?就这么陪着我闲逛?”
“有啊,陪你不就是事儿?我这两天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你,这是黄书记给我下的命令。他这几天去京城了。”
“行吧,你开心就好。”
到了外滩,虽然下着雨雾朦朦的,仍然能清楚的看到北岸那个庞大高耸的建筑。
长安宫已经建到一百多层了,已经初具峥嵘,成为浦东乃至申城绝对性的新地标,看着就那么令人激动。
到这会儿,接近一年半多的时间,混凝土部分已经施工完毕,再往上就是钢结构了。
其实这个速度还真不算快,是钢材的问题耽误了一点时间。
它在迪拜之所以会建了四年多是因为那边的材料短缺,很多东西都需要出国去买。
“明年能不能建好?应该差不多吧?”老仲扒着张铁军的肩膀也在看。
虽然大楼距离江边这边有小两公里的距离,但是因为太高太粗,瞅着就和站在江边上一样,那种压迫感相当强烈。
“不太可能。”张铁军摇摇头:“就算没因为钢材的原因影响时间,到明年也不可能建的完。
大哥,主体完了还得安装和装修啊,那个不需要时间?”
“哦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