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只相差两岁,除了在学校,其余时间从来没有分开过,几乎是形影不离。
有一直以来的互相陪伴、互相照顾,也有前些年的彼此谩骂、甚至大打出手。
近些年两人都长大懂事了,平时少有闹矛盾,但偶尔打闹时,说话也是夹枪带棒、互不相让。
鲁简早已习惯,她算是看出来了,谁都不会吃闷亏,一般只要没人请她出面,她便当做无事发生,家常便饭。
但今天有人说得过火,她觉得再不管就枉为人母。
南彦的话,正中枪口:“你还好意思告状?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还包着纱布呢,就开始得意忘形?
我现在要不要再去给你取一瓶冰水来泡饭?”
南彦:“妈,那就是意外,都过去了求你别说了吧,我也很后悔。
但是现在,我就问你今天是谁的错?”
鲁简闻言更添怒气:“咋那么不要脸?是谁先惹事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你的错!警察路过都要判你全责!
第一,你姐有多矮?她完全是正常身高!你一天吃那么多饭,只长个子,也没见你长脑子!
第二,你是不记得还是不在意她以前跑步快了经常晕倒?你拿这个取笑人有意思?
第三,上周大清早,要不是她迅速反应过来把你送医院,你现在估计早都疼死、坟头都立好了,做人不知道感恩?
最后,如果吃饭堵不住你嘴,那就别吃了!”
听着妈妈的语气,南彦也不敢反驳,但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平时打闹惯了,一时间逞了口舌之快。
他想解释,鲁简也不看他,自顾自吃饭。
转头看向南禾 ,人也不理他,他擦擦筷子,给她碗里夹了一筷肉沫茄子。
南禾抬眼看他,他抓住机会语气软下来:
“姐,我认真跟你道歉,我不是那些意思,就是单纯的没事儿嘴巴贱!你不矮,是我多长了个木头脑袋……”
南禾其实没生气,这场对决也算是两败俱伤,谁也没占便宜,她早就习惯了。
但刚才妈妈的那一番话,让她觉得很感动。
她不想转瞬就说出毫不在意、甚至嬉皮笑脸,那样会辜负妈妈为她说话的心意,只能跟着严肃,让南彦认识到错误。
毕竟他有时候开玩笑说的某句话,确实会让人听来有几丝不舒服。
可刚才南彦的一句“是我嘴巴贱,多长了个木头脑袋”让她差点没忍住,只能转头掩面、故作咳嗽。
南彦还在继续“忏悔”:
“我记得你以前跑步晕倒的事,但我刚才根本没联想到这一层,没有取笑的意思……
我很感激你送我去医院,救我一命……真的!”
南禾神情严肃,也不看他,继续慢慢吃饭,淡淡道:“嗯,然后呢?”
“所以我跟你道歉,我以后不提这些了。”
“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原谅你!”
瞥了眼妈妈还是没反应,南彦转身同样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地问:
“妈,二姐说不跟我计较了,你原谅我不?”
鲁简看着他语重心长:“这次可以原谅!但是你要记住,玩笑有度,哪些话题不可以用来取笑人要心里有数。
有些事,可能她现在不在意,但以后想起来,就是最亲的人亲自埋在心底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