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久，这位魔药上天赋异禀的斯教便会随着他的“百合”而去。
心死了，人也活不长了。
十一年，斯内普一直以“哈利”为心灵寄托，撑到了现在，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保护那双眼睛。
天知道，在开学典礼上，他看到一张“詹姆斯”的脸有多难过。
又只有天知道，他看到戴着口罩的哈利，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现在的斯教，活得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残破的心灵终于有了补给。
“或许还不止是一个补给。”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赛格，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想到。
这一点，或许就连两位“当事人”都没察觉。
人老成精，人老成精，有些话终究不是说说的。
邓布利多……就是那个成了精的“老人”。
即使可能单论计算能力，思维活跃程度，赛格远超邓布利多。
但真要论谋算，现在的赛格可差邓布利多差得远呐。
“对…伏地魔，你怎么看？”邓布利多双眼直视前面，声音却是传到了赛格的耳边。
赛格抬头看了他一眼。
邓布利多用了“悄声细语（小声咒）”，声音只能传到他的耳边，斯内普听不到。
虽然不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要避着斯教。
但赛格也没直接问出来。
他同样施展了“小声咒”将声音控制得只在两人之间传递。
这是“小声咒”的高级应用。
但无论是赛格还是邓布利多，两人都不是一般人。
“不怎么样，眼界太窄，成不了大气候。”
赛格如是说道。
他实话实说，没有丝毫藏私的意思。
“哦，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怕他吗？”邓布利多这次是真来了兴趣。
他预料了赛格无数种说法，可赛格的回答依旧出乎他的意料。
“呵~，为什么要怕他？”听到邓布利多的问题，赛格却是笑了。
“他也只不过就是比我早生几十年而已。”
“同代竞技，我能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赛格说得极为自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而邓布利多听了也没觉得赛格狂妄。
相仿，他颇为感概地说道：“确实，若是汤姆跟你生在同一个年代，的确比不过你。”
“那样的话，或许汤姆也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难言的落寞。
汤姆，是他带到霍格沃茨的啊。
对于他，邓布利多更多的是愧疚。
他后悔当时以一种强硬的手段逼迫汤姆还回那些玩具。
他后悔当时没有给汤姆更多一点关注，好及早发现汤姆的问题。
他后悔没有好好教导汤姆，只教了他魔法，却没教会他如何去“爱”。
他后悔……
邓布利多后悔对汤姆所作的一切，可唯独不后悔——将他带回霍格沃茨。
年轻时候的汤姆虽然处事极端，但心底终究还是有一分净土的。
那分净土便是他的“父母”。
可当他发现自己父母的真实情况后，就连这最后一分净土也彻底崩塌。
他整个人也自此性情大变。
血脉、权力、力量，成了他仅剩的追求，心中没有寄托的他，只能走上极端的追求权力之路。
他将余生都用在了攀登权力巅峰的道路上。
邓布利多后悔没有及早发现，在他即将堕入深渊时，拉他一把。
在他看来，汤姆追求那些，未尝不是受了斯莱特林学院整体风气的影响。
若他能及早发现，让汤姆知道什么是“爱”，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所以他对伏地魔，更多的才会是愧疚。
他认为自己没有尽好一个做教授的职责。
也是因为如此，他在原著中，对哈利的培养才会更多的是心性上的培养。
“或许吧~”
对于邓布利多的话，赛格不可置否。
邓布利多摇摇头，没计较赛格这个回答。
往事终不可追。
他想了想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他‘眼界太窄，成不了气候’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说起这个，赛格脸上也正经了点。
赛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了邓布利多一个问题：“不知道校长可否了解过，现在巫师界有多少巫师，而普通世界又有多普通人呢？”
赛格一直坚持用普通人和普通世界，来代替巫师们常说的麻瓜和麻瓜世界。
就算面对着邓布利多，他也没有更改。
“这我还真没了解过。”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这些他确实不知道。
不过通过赛格的这个问题，邓布利多也大致猜出了赛格想说什么。
人口！
“英伦界的巫师已登记巫师有九万零七百三十一人，可能还有一些没有记录在册的巫师，但顶多加起来也就十万人。”
“以此类推，整个魔法界，顶多有二百万名，有一些小国的魔法界根本到不了一万，二百多万名已经算是我往多的估了。”
“两百万巫师就已经算是多说了，可普通世界却是有着至少五十一亿的普通人。”
“这个数字，即使是一个零头我们都比不上。”
“普通人一年中出生的人都是我们整个魔法界的十倍人口还要多。”
“而就算已经这样了，伏地魔却还在想着驱逐和杀死魔法界的非纯血巫师。”
“据我了解，现在英伦的纯血巫师可能连一千都不到了吧。”
“伏地魔想干什么？”
“统领一个不到一千人的小国？”
“不是我看不起他，就算他真的做到了，主宰英伦魔法界，那这样一个不到一千人口的小国，主宰着又有什么意思？”
“都没有一个普通世界的小镇镇长来治理的人多。”
赛格轻声说道。
虽然实际上魔法界也有其他生物的存在，人口也不能这么简单的算。
但无论是赛格还是邓布利多心里都明白赛格主要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我有时候都在怀疑《巫师保密法》，真的是用来保护麻瓜不受巫师的侵害的吗？”赛格灼灼有神地看着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