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祉微笑抚须,得到刘基称赞他的儿子,他心中还是开心,不过嘴上说道:“刘将军谬赞了,吾这两个儿子虽然文武兼备,可却不及将军万一。将军以弱冠之龄,就平定吴会,剿灭山越宗贼,身兼会稽太守重任,才是真正的江东俊杰。”
“不知文鸾与文表现居何职?”刘基问道。
“不瞒刘将军,目前尚为白身,闲赋在家。”芮祉微微有些伤悲。
刘基身旁的顾雍闻言对刘基道:“芮公父子三人以德义文武显名,今又助府君攻破泾县,府君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表奏他们在郡府任职。”
刘基点头道:“吾正有此意,如今吾连破丹阳南部数县山贼,各县长吏皆有空缺,芮公二子皆文武兼备,吾欲表文鸾为陵阳长,文表为泾县长,也好让他们二位历练一番,至于芮公,曾经担任一郡之守,吾当向吾父表荐芮公去州府任职。不知芮公意下如何?”
因为刘基对芮氏父子并无印象,也不知道如何安排他们的职位,至于芮祉曾经担任过九江太守,他自然不好安排,便将他表荐给刘繇,相信刘繇肯定能够合理安排。
其实历史上的芮氏父子还是十分出众的,芮祉的两个儿子,芮良后来参军跟随孙策,并随孙策平定江东,担任会稽东部都尉一职,芮良死后其弟芮玄继领芮良的士兵,拜奋武中郎将,以功封溧阳侯,因为他们家名声在外,孙权还让自己的长子孙登娶了芮玄的女儿。
芮祉自然没有意见,躬身道:“多谢刘将军厚爱。”又转身对两个儿子说道:“良儿,玄儿还不快过来谢过刘将军。”
“多谢刘将军,吾兄弟二人一定竭尽所能治理好陵阳和泾县。”芮良和芮玄闻言拜道。
“二位不必多礼,如今陵阳与泾县初平,百废待兴,汝二人不仅要安抚百姓,还需平抚当地残余山越,责任重大,还需二位多多努力。”刘基点头道。
很快,太史慈回城,亲自带着祖郎与祖方兄弟二人前来县府。
刘基早在进城之前,就曾想过如何处置祖郎,在刘基看来,祖郎十分勇武,若能为自己所用,那么泾县山越便能很快归服,三人甫一进来,刘基便有劝降的想法,于是立即命人给祖郎与祖方松绑。
祖郎在来之前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当下心中不解,脸色微变道:“如今祖郎乃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知刘将军这是何意,莫非是要羞辱与我吗?”
刘基不答,反而笑问道:“敢问祖郎为何要聚众一方,与官府为敌呢?”
祖郎身边祖方开口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如今各地诸侯林立,为了争夺城池,就拿我等普通民众下手,动辄交纳各种税赋,我等如何担待得起,各地都是贪官污吏,政治不明,我等杀了那些狗官乃是为民除害。”
刘基笑道:“汝此言虽然有些道理,可却未必中肯,我可听闻汝等聚众泾县之后,除过豪强大族,就连城中的普通百姓,也是同样欺压,想来与官府并无区别,甚至犹有过之吧。”
祖方闻言,悻悻不语。
刘基继续道:“基也知道如今我大汉国弱民危,四处都有贪官污吏压榨百姓,战火四起,可是这并不是啸聚一方的理由。你们曾经是穷苦出身,不愿受官府压迫,基心中又何尝不想尽一份力,让百姓得到一片净土得以休养生息。基自问担任会稽太守以来,并未做过一件对百姓不利的事情,更没有强取豪夺百姓的财产,反而是迁徙山越之民以教化,减免赋税,鼓励百姓生产,如今我体念你们二人之前也是出于无奈,若是能够真心归降,我自当不再计较。”
“刘将军快人快语,倒也是爽快之人。”祖郎闻言,思忖片刻,颇为心动。他也曾听说江东出了个少年英雄刘基,养士爱民,身受爱戴。
“只不过,我兄弟若是归顺,刘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的那些弟兄呢?”祖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祖郎出身贫寒,能够得到众人支持,就是因为他十分讲义气,当下他心中最为关心的还是跟随自己被俘的数千降卒。
“我知祖帅部下皆是山越之民与贫寒子弟,都是被逼无奈。如今若能归顺,愿意编户种田,我自然既往不咎。另外,泾山大寨众人诸位家属亦需进入县城居住,不得再次叛乱。”刘基道。
“刘将军如此爽快,我祖郎也非扭扭捏捏之人,若真如刘将军所说,我祖郎愿意誓死追随刘将军。”祖郎跪倒在地,说道。
祖方也没想到刘基会如此大度,也伏倒在地,道:“方也愿追随刘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基大喜,忙扶起祖郎与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