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去岁赶走吴景太守乃是当时寄人之下,不得不为之,还请左将军体谅。如今刘繇派兵攻打秣陵,企图占据丹阳,还请左将军能够出兵相助。”彭强拜道。
“如今我已同刘繇讲和,双方罢兵休好,又怎可轻易动兵?且我大军同徐州刘备相持不下,并无多余兵力,你回去告诉笮融,不是我不想帮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袁术依旧没有看一眼彭强。
“左将军虽与刘繇罢兵休好,可是那刘繇却不这么想,刘繇之子刘基多次提及平定江东之后就要北上夺回九江郡与庐江郡。刘繇新来扬州之时,左将军曾与刘繇相持两年,仇隙甚深,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况且江东之地虽不及淮南富庶,可却也是地大物博,左将军若能据有江东何愁大事不成?如今左将军若肯发兵救助,解除秣陵之危,我家主公担保会助左将军夺取江东其他诸郡,并且日后愿为左将军臣属,”彭强并不死心。
江东之地袁术早就想要占据,可怎奈刘繇逐渐做大,加上袁术又要用兵徐州,才无奈同刘繇讲和,可是要说就对江东之地不再觊觎,那也绝对不可能。
当下袁术来了些兴致,看着下首位的长史杨弘问道:“杨公以为如何?”
杨弘作为袁术的长史,乃是袁术的首席谋士,闻言抚须道:“今刘繇并有吴郡,会稽,豫章三郡,倘若再让其夺取丹阳,全据江东,必然日渐做大,主公届时想要再夺江东之地恐怕难上加难,如今趁刘繇新得三郡,民心未定之际出兵南下也不失为上策。可难就难在,主公已与刘繇讲和,且兵马将领多在徐州,出兵少则难以取胜,着实棘手。”
杨弘话音刚落,末位一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年轻的将领起身道:“这有何难?刘繇与左将军讲和之后已然撤兵,只留张英率五千兵马屯驻当利口,若是此番左将军出兵南下,江东必无防备,可以趁此机会偷袭张英所部,然后进驻秣陵,解除笮太守之危,那时合兵一处,必然可大破刘繇。我虽不才,只需左将军将吾父帐下士卒拨与五千,定能帮助左将军踏平江东。”
“伯符所言极是。”袁术帐下大将张勋附和道。
方才说话那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孙策,孙策在袁术帐下虽不受重用,但因孙坚余威尚在,又加上孙策屡次帮助袁术打下胜仗,且为人豪爽仗义,以至于袁术帐下许多人都对孙策十分佩服。
其实袁术本人对孙策也是十分喜爱,曾多次当众赞扬孙策,之所以袁术只对孙策赞扬却不重用,是因为袁术也知道孙策能力过于出众,担心他自己没有把握掌控孙策,袁术虽然知道孙策有才,可是他并不想看到孙策做大成为第二个孙坚,不好控制。毕竟当年的孙坚曾拿刀架在袁术的脖子上和袁术商量事情,虽然是为了袁术好,可是袁术自然不想让这种局面再次出现。
于是袁术摇头道:“伯符之勇,我已知晓。只不过出兵之事还需再做商议,今日便先到此处。”
然后,袁术起身又对彭强道:“彭主簿请先去歇息一晚,容我想想,明日再给你答复。”
“是。”彭强略微无奈,可是他也绝不敢拂了袁术的意思。
众人走后袁术叫来长史杨弘,问道:“如今笮融前来求援,我到底当不当出兵?”
杨弘躬身道:“正如方才伯符与我所言,趁江东同主公讲和之际,出其不意发兵江东,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旦取胜,主公则可据有江东之地,即使不能成功,也可延缓刘繇平定江东的时间,一旦我军拿下徐州广陵,必然还是要想办法南下,迟早都是要翻脸,也不必在乎早晚了。所以,在下以为出兵并无不可。”
袁术点了点头道:“伯符三番五次向我索要其父旧部,今番又要请缨南下,我前番已经两次食言于他,如今不好拒绝,该当如何?”
“孙伯符勇冠三军,有其父之威猛,先前帮助主公攻取庐江,主公并无赏赐,他心中已对主公有所不满,如今正可趁此机会笼络其心,让他继续为主公效力。且如今主公部下大将多在徐州,想要南下也惟有伯符可以为将。”杨弘答道。
“只是我怕他一旦做大,必然不再听我号令,如何是好?”袁术颇为为难。
“府君大可不必为此忧心,孙伯符虽勇,然江东刘繇如今已经逐渐做大,手下又有孙邵、许劭等人辅佐,即使伯符此番南下,也绝非一时可图,主公大可趁孙伯符南下之际解决徐州战事,再挥师江东,待破刘繇之后封伯符一郡太守,他必定真心实意为主公所用。”杨弘道。
袁术心中虽有疑虑,不过却已是认同杨弘所说。
次日,袁术升帐议事,对彭强道:“笮融为一郡太守,今遭遇此难,我本应率兵亲自前往相助,奈何府中事务众多,我便让伯符带兵前去帮你。”
孙策和彭强闻言大喜,同时道:“多谢左将军。”
袁术对孙策道:“伯符啊,昨日你先让我予你五千旧部,怎奈如今大军多在徐州,恐怕只能给你两千旧部,再给你两千新募士兵,伯符可不要心有怨言。”
孙策虽然略微不喜,可是能得父亲两千旧部,已是袁术开恩,他自然不敢有怨言,说道:“策不敢,此番出兵策定为左将军拿下江东。”
“好,待伯符成功之日,我在寿春设下酒宴为伯符庆功。另外,功成之日,我定表你为吴郡太守,绝不食言。”袁术笑道。
“多谢将军。”孙策拜道。
“好了,你们下去早作准备,然后出发吧。”袁术罢了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