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放肆的孩子。”

源烬生似乎没有动怒，站起身来，随手一挥，将林若汐解冻。

她稍稍飞起，飘到杨橙雪面前俯视着她。

“希望你一会儿依旧嘴硬。”

门无声打开，她飘飞出去，寒气一动，杨橙雪原地消失，被带入空间裂缝。

只剩林若汐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

……

乾坤山海界内，钟山。

巨大的红棕色山峰，高耸入云，如同连接天地之桥梁，层峦叠嶂，水墨渲染。

周围仙气飘然，仿佛一片混沌中的烛光之雾，昏黄如壁画的背景中，宛若蒙上久远黄沙的七彩祥云缓缓游动。

嗡——

玄妙之声响彻耳畔，杨橙雪逐渐从钟山顶醒来。

一股神秘而古老的至高气势，促使她抬头向上看去——

吼——

巨大的赤红色神龙在云雾间翻转腾挪，长不知几千里，强大而神秘，威严而自由，祥云被其撞的时而波涛汹涌，时而稀薄飘散。

下一刻，赤红神龙的龙头破开云雾，看向山峰顶的杨橙雪，却是不言语。

杨橙雪倒是瞪大眼睛，先行开口，对着头顶巨大的神龙喊道：“您是烛龙吗？”

“是亦不是。”

杨橙雪点点头：“那就不是咯，传说烛龙开眼为昼，闭眼为夜，您眼睛瞪得这么大，周围还是一片黑暗啊。”

神龙则是哈哈大笑，龙眸中闪过一丝倨傲：“若本体在这，睁眼，宇宙背景将是纯白一片。”

杨橙雪挑眉：“这么说，这里的您，只是化身？”

“是亦不是。”

神龙似乎很喜欢讲谜语，但似乎杨橙雪知道的不很少，祂倒也好奇起来：“你一开口便猜我为烛龙，是掌握现在，还是通晓了未来？”

“您怕万星联邦吗？”

杨橙雪也没直接回答，反问一句。

神龙则是再在云雾中游一圈，离的杨橙雪远了一些，声音有些飘渺：“怕亦不怕，若本体在这……”

“为何不能召本体过来？”

“不是祂过来，是祂过去了。

祂一过去，我就成了假的，未来的我也是假的，只有最慢的那个时空，才是真的。”

神龙继续说道，若风不玄在这，大概明白什么意思。

但杨橙雪只是半知半解，觉得这只龙在打谜语。

“未来跟着【白龙王】的烛龙也是假的？”

“当然……噢！

你，看来知道的不少。”

神龙又低下身子，离杨橙雪近了不少，饶有兴趣地说：

“我想我得跟你走了，真烛龙，让祂去帮那个时空的你吧……你在这个时空当个【黑龙王】，如何？”

杨橙雪倔强道：“我为何不能是真实的？”

烛龙则是龙眸一闪，微微摇头：

“你既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也不是未来的，更不是过去的。

孩子，你现在身上有着联邦最强大的洗脑神明标记，我敢肯定，咱们契约成功的下一秒……你就会甘愿为联邦付出一切。”

“我未来，破除了这个洗脑，这个我知道。”

杨橙雪想到林若汐告诉自己的未来，反驳道。

“你猜猜中天域的【九神】是谁？你猜猜为什么你们十二生肖换了决策人？”

烛龙更是摇头：“好了，我不能再说了，联邦是管不了我，但我说太多，会让我们的缘分散尽。”

中天域的【九神】？

十二生肖的负责神从〖中天元尊〗换成了那位雪仙子，这她知道。

该不会……

杨橙雪心里闪过一个不算可怕，但很令人惊讶的想法。

〖中天元尊〗，竟也是【九神】之一？

要知道，联邦最中心的星域“中天域”，便是拿他的神名命名的啊……

但是未来，中天元尊可没有反叛万星联邦。

那么换了决策人，联邦方一定意识到了什么，这一世，洗脑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破了……

这下，真是死路。

杨橙雪闪过这个念头，不再言语，安静地与烛龙签订了御兽条约。

签订成功的一瞬间，她再度陷入昏厥。

……

……

这是一个黑白色线条组成的旋转隧道。

杨橙雪“醒来”，感受着周围，但随着时间不要命地流逝，空间似乎越来越狭窄，她只得朝隧道中心“游”去。

周围飘过许多忽大忽小的呓语，隐隐让她感受到自己背负的责任。

她不停朝隧洞中间游着，却感觉越来越难以呼吸，越来越憋屈，好像她在被挤压着前行……

在不断的变小与挤压中，她感觉不到时间了。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出去！或者死亡，也比这种无尽的循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