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他又失眠了,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始试图感应师父的魂魄动态。
依然毫无波动。
竹颠气的想哭,于是白天才叫来鱼昌。得到的是此玄印是这么拿回来的,就让人不开心,越是重要的越应该极其难得。
就应该腥风血雨惊天动地才对,如此轻易,感觉太不正常了。
鱼昌一开始的迟疑和紧张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觉得此人隐藏了某些信息。
“看来,明天还得去看看小鱼安,或许他也有故事给本尊解解闷儿。”
离鱼安重伤已经过去了五天。
“师兄你是不是又没睡好?我都已经没事了,你不要那么担心,再睡会儿好吗?”
一早上,鱼安刚醒来,身边的鹤白羽就睁开了眼睛,看他打算坐起来赶紧起身扶住。
见到鱼安里衣带子松了,露出胸口还有些淡紫色的痕迹,嘴巴抿的紧紧的。
小鱼儿被竹颠拿桌子撞胸口的场景再次浮现脑海。
整个人此时眼神很不好,冷冷的。
而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给他把带子重新系好。
鱼安望着他眼底的乌青和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又感动。
一愣神,又被对方冷嗖嗖的眸子吓到。
抬起胳膊轻轻环住鹤白羽的脖颈。
“小心抻到!”
鹤白羽被他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吓的眼睛瞪大身子却不敢动一下,嘴里还赶忙提醒。
鱼安不但没松开还收紧了力度,脸颊蹭了蹭羽哥的侧脸。
“都说了我已经好了,咱们家鹿姐和小宝各种灵力珍贵的鹿血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用到我身上。
昨天我感觉自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你别担心,我身子啥样自是心里有数的。”
鹤白羽听他因为晨起原因,声音还是软糯糯的很好听。
加上脖子和脸上温热的体温还有小鱼儿身上好闻的味道,终于放松几日来紧绷的神经。
“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生平没这么怕过。”
他不知道的是,不久后再次尝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小鱼儿,以后记得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管对面站着的是谁,保持警惕千万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顿了一下,不禁也抱紧怀里的人,
“他居然对你下那么重的手,我不会原谅他的。”
鱼安闻言不禁一愣。
他知道鹤白羽说的是谁,可他也明白师兄这句话是真的。
“其实他没想要我的命,也怪我态度不对,面对的是我们的师父,我却因为心里带着对鱼昌的不满,在那样的场合说了些不经大脑的话。
他生气也正常,如果鱼昌有意误导他,说我们如何打死了鬣鳌,在没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我们做的太过分了。
没关系,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再说,真正的……东西不是还在我们这儿吗?等他发现鱼昌的是假的,看他怎么收场。”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鹤白羽听他的小鱼儿慢悠悠的分析着,语气平和条理清晰不由得内心安慰。
“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不能完全原谅,等知道他要那东西的目的和鱼昌得到应有的下场之后,我们就下山。
跟你回普谜观也好,干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也好,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像下了某种决心,这里他是真的不愿意再待了。
“好,都听你的,哎,不过,三哥好像叨咕要去普谜观的,也不知道他是想家了还是有什么事儿。”
他醒来的第二天,鱼烈来看他像是有心事般外屋里踱来踱去,然后站在那看着他说:
“好好养伤,院长不叫你,你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做病号。
那个我可能要回普谜观一趟,过几天再来看你。”
然后鱼安发现他攥了攥拳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