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的声音又恢复正常，甚至是略微低声地道：“段师，你意下如何？”

“我没问题！还是那句话，只要王爷不负我，那我定不负王爷。”

“好！此乃君子之盟，违背者当天地共诛之。”朱高煦来一脸笑容，似乎大事已成。

但与他不同，一旁和神宣真人和慕容青治，两人脸上明显是没有多少笑容。

篡位大事，哪有这么容易达成的。要知道，当今圣上可不是易与之辈。他要成为仙朝大帝，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错过这一日，或许还有机会。而在开天门大典上行事，无异于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会死人，会死很多人的。

可两人也知道，这事劝不了汉王。

夺取大位，此事已经让他成疯成魔，现在谁劝都没有用的。

所以，两人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唯希望这事真的能成。

不多时，锦衣卫千户方江快步从外而入，来到段誉身边，伏低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轻语。

方江负责皇城值守的，若无皇命，他不敢擅出皇城。

朱高煦兄弟自然是认得他，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

“段师，是不是有事？那我等先行回府，可不敢耽误段师行事。”

朱高煦开口，说是要走，但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借口。他真正的用意，是想知道方江带来的消息。

他这点小心思，段誉自然知道。

“王爷，陛下有召，宣我进宫觐见。”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嫌累。”

“开天门大典在即，陛下怕是不敢让自己松懈。我奉旨执掌锦衣卫，尚未晋见过陛下。想来，陛下是只有现在才有时间召我进宫。”

“呵……那段师便去吧，本王等也是时候告辞了。”

朱高煦显然有些不悦。

那感觉，似乎是段誉去见他爹，就是对他不忠一般。他这像极了小孩子的脾气，段誉看得出来。不过，并没有顺他的心思，甚至是连安慰他的心思都没有。

说实话，段誉对朱高煦的承诺，并非看得极重。

如果在此之前，朱棣能给个大官，那么，保他也不是不行的。

夜已深，皇城内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有禁军巡逻，暗中有锦衣卫监守。可以说，只要他们愿意，那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方江在前方引路，两人穿过无尽的亭阁通道，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宫殿前。

段誉抬头，眯起眼睛看了眼悬挂在上方的牌匾：“藏经殿！方江，陛下怎么会在这召见我？”

“大人，属下也不知情，只是奉旨传令而已。”说着，方江快步上前，朝站在门口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开口：“去禀报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段大人奉旨晋见！”

小太监应着转身，只不过，他还没走几步，一人拦住他的去路。

拦路的还是一太监，不过这太监满脸皱纹，看上去有了些年纪。

方江看到这太监，心中一咯噔，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连忙神识传音告知段誉：“大人，这位是司礼监总管黄俨黄总管，陛下身边近臣。”

听到这名字，段誉便知道了。

朱高煦要夺大位，还得这位相助。说起来，若没有这黄俨，朱高煦胆子再大，怕是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锦衣卫指挥使段誉，见过黄总管！”

“段大人客气，咱家可当不起大人这大礼。”黄俨嘴上这样说，身子却是未动分毫，大大方方地受了段誉这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