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能卖到五千两银子?那可比两瓶百花之精的价格还要贵。下了轿一看,见那些画中女子全是方思悠,姿态不一,每幅都如仙女下凡一般。
尤其是那幅被炒得最凶的,画中方思悠穿着红裙和一种从未见过的鞋子在雪地上翩翩起舞,那姿态如同火蝴蝶一般。再配上旁边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引得围观人等竞相出价。眨眼间竟已有人出到八千两银子,出价的却是一位胡商。
从如意楼出来,刘氏犹自感到不可思议,一幅画,八千两银子,而且还在涨。
怎么可能?
然而转念一想,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借口吗?方思悠不自爱,自己不顾清闺的名声抛头露面也就罢了,还拿自己的画像去卖。婉儿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可不敢跟着她一起丢脸。
想到此,刘氏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沾沾自喜起来。
高墉又喜又忧。喜的是思悠的画像最高那幅售价已被炒到一万两银子,最低的也有八百两。困扰学院建设的钱一下子解决了。忧的是定会有人拿这事儿弹劾思悠和方猛,身为大业权贵,竟与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伍。自己丢脸也就罢了,将大业朝脸面置于何地?
其实高墉自己也是不喜的,堂堂楚王,竟要靠卖梦中人的画像来赚钱,都有幕僚劝高墉不要再钟情于方思悠了。结果那位幕僚被高墉给辞了,思悠的任何决定,他高墉可以议论甚至反对,别人休想指手划脚。
想起思悠,高墉便笑了,他越来越无法形容思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美丽,优雅,高贵又极具智慧,她定是遗落凡间的仙女。这仙女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至于那什么田中孝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正想着,心思被一阵吵闹声打乱,抬眼一看,却见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要把人赶走。若非他的幕僚杨弘德拦着,还真会被会他们赶走一些人。
领头的却是户部的一名主事,名叫张全福,出身于张家,今日是得了皇后的指令来找麻烦的。
“这如意楼不是酒楼吗?什么时候改卖画了?有到户部备案吗?有交税吗?”
酒楼方掌柜慌忙低头哈腰,“官爷,都是误会,楚王殿下征用小店,小店不敢不从啊。楚王殿下就在楼上,官爷稍等一下。”
自家小姐早就说了,只要有人来找麻烦,就把麻烦推给未来姑爷,也就是楚王殿下。
张全福可不相信堂堂楚王殿下会亲自参与跟商贾的交易,楚王丢不起那人。楚王若亲自参与进来,定会有言官弹劾他丢了皇家颜面。堂堂皇子,与商贾为伍,成何体统?
“少拿殿下来吓唬本官,本官现在告你违法经营,拒不交税,证据确凿,没封了你这酒楼都是轻的。来人!把这些罪证都给本官收起来!”
说着,那些官兵就要动手摘画。
洪遇仁哪容他们放肆,轻飘瓢的说了一句,“谁敢碰这些画,砍手!”
楚王的侍卫齐声应喏,洪遇仁是侍卫队长,其余侍卫自然听他的。张全福带来的人一时还真没人敢动。
张全福气急反笑,“好啊,敢阻拦朝廷收税!本官告你们藐视朝廷!来人!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