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吧。”
“是真的?”
在马车上,程誉沉默了许久,问了我。
我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睛。
到了牢房,我让程誉带着所有人都离开。
我盯着靠在墙上的人儿。
“你来了?程欢。”
张恒的声音穿了过来,是他故作的那股子令人恶心的味道。
是熟悉的,肆虐人时的张扬和“高人一等”。
我止不住地颤抖了下,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我道:“你知道你诬陷太子妃,画这样的画是什么罪责吗?”
他笑了起来,依旧肆意。
“在我被抓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可真精彩啊。堂堂靖王妃来到了疯人塔,却吃尽了许多人这一辈子都吃不上的苦,受了不能对人言的罪。我醒来就把我画里见过的画面都画出来,满满的好厚一叠,什么样的都有。我啊这人相信狡兔三窟,所以我把这些画都分开来放,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画便会满京城传播开来。”
“你,想要什么?”
听得我开口,张恒愈发得意。
“我想要好好活着,我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天牢,我还想封侯拜相。太子妃,只要你还好好的,我便也要好好的。”
我闻言冷笑了出来,“张恒,上次我该要你的命的。”
“那真是晚了呢。”
我打出飞针落在了他的四肢上,他陡然四肢一软,跪了下来。
我打开他牢房的锁,来到了他面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脚底用力地捻着他的脸颊,像是踩着什么令人恶心的虫似的。
“我好好的,你就好好的?”
“还想封侯拜相?”
我拿出一根银针扎入了他的眼睛周围,他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怎么……我怎么看不见了?”
“那真是恭喜了呢,我就没听说过一个瞎子还能封侯拜相。”
我说着,拿着另一根银针轻轻地点着他的额头,“我最近好些时间没有好好玩针了,我学了一个针法,一针下去,便会让人精神错乱,你说我要不要拿你做实验?”
“不,不要!”
见识了这可怕的针法,张恒不敢赌。
他一边求饶,一边还威胁着我。
“太子妃,你就不怕吗?我那些东西流传于世,你太子妃必要身败名裂的,你以为你还能当太子妃?你还能母仪天下?你只会成为笑柄,成为所有男人的臆想和那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你的孩子只会背负骂名,他甚至不见得能光明正大地继承皇位,他会被人猜测是画中这些男人中的谁的孽种。”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恒以为他赢了,接着道:“你保我,我便会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
我仰头一笑,“那便不做这太子妃罢了。”
他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不做太子妃?现在太子地位稳固,等皇上驾崩,你就是稳妥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要了?那是多少人的美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