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之中举步难,龙游此处荡波澜。
勿使真身为虾戏,用宽容辱始周全。
书接前文。
公孙武以斧化火凤飞天吐阴火,欲要炼化大将黄麟。黄麟何尝知此火厉害,但恐目下无有良策,唯以剑御敌,盼能拖延些时,以寻脱身之法。这便心下一叹:“此如之奈何?”忽灵机一现,暗忖:“我不免以师传真火一试,或能脱险,也未可知。”但转念一想:“往昔恩施受法之时,尝言我时机未到,故未学全,今朝但凭一试,死生有命,不消惧怕。”
想到这里,右手秉剑先行持住阴火,然起左手并二指望空一点,霎时一束紫光须臾由指发出,正中那凤胸怀。火凤吃痛,怪啸一声,止了阴火,飞将而去,益发愤怒。少刻又回,张开巨口,怒睁二目,呼啸下飞,顷刻便到跟前。
黄麟不由吃了一惊,欲待逃走,奈何不及,当下将心一横,弃剑就运玄功,效法前番以真火抵敌。但见火凤又吐万道阴火,犹如龙蛇飞卷,可比天女散花,其势凛然,更胜从前。
两下里,一人一凤一在天一在地,便这般相持不下。
黄麟尽平生所学,亦奈何不得,眼见阴火愈下,而己之真火渐消,却为之奈何。不觉心道:“我命休矣。”就在这时,陡闻龙吟声起,只见那黄州城上一人飞来,真如离弦之箭,又似闪电之光,其快非常,须臾便到。
一袭白衣若雪,又似惊鸿游龙,丰神秀逸绝伦,宛如在世真仙。人未至,风先到,两下里悬在半空,双臂一展,只见一龙骤出,绕体飞旋之下,便往火凤临去。也道古来圣兽感召非凡,神龙既出,火凤然知,当下弃了黄麟直扑神龙,二兽相逢,不由分说,各张其口,在空缠斗。一时之间,龙啸九天,凤舞乾坤,龙啸九天瑞气祥,凤舞乾坤火势旺。
这番天象,只把诸人看呆,霎时间都感惊异万分。
二者虽然圣兽,但却有别,龙者阳而凤者阴,一阴一阳之谓道。只不过一乃乾天纯阳道术,一为坤地纯阴邪法,自古邪不胜正。二兽斗了数合,火凤不敌,即被神龙摆尾,荡成齑粉,化为乌有。此时龙亦不见。
那人轻飘飘落下身来,黄麟方知贤弟范修。
黄麟大喜道:“哎呀呀,今若非贤弟到此,我命不保矣。”范修道:“兄长有难,兄弟我焉有袖手旁观之理。”二人正说话间,忽听公孙武怒喝:“呔!好个匹夫,安敢坏我神兵,今不把汝碎尸万段,难消我恨。”言未毕,取一剑,便朝范修而来。
范修忙同兄道:“兄且暂避,待我会他一会。”说罢,黄麟欲交手中剑与贤弟御敌之用,但范修却言:“不必!”黄麟颇感吃惊,但知贤弟手段,遂退到军前,与众观战,不在话下。
范修赤手空拳敌孙武,公孙武者身如飘风,剑似银龙,须臾之间,只见其人好如人剑合一,便是世间绝顶剑客,想必也无这般身法。哪消多时,剑锋速至,范修也不躲闪,只立当下,公孙武一剑袭来,范修一笑,于是乎闪身不见,后者大愕,待止了身形,执剑寻人,却哪有半个人影。公孙武这便不由吃了一惊。
正待此时,忽感天外来风,公孙武暗道:“不好!”当即将身一转,刹那间,当由战袍之中骤然打出无数飞镖,道道银光犹如群蜂,往空打去。原是公孙武疑人在上,故此御敌之术,不无胜算。
逢此间不容发之际,公孙武忽然观天,果见范修一掌打下,霎时龙吟锐啸,乃有一龙登时绕体而出,盘龙其下,少刻即将飞镖倏然荡散开来,却如天女散花一般,煞是好看。那龙兀自向下,须臾间,穿体而出,公孙武圆睁二目,片刻倒于就地,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