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临霄汉戏云巅,龙升金阙度华年。
在上不知人间苦,天下可有在世仙。
在这之后,高太尉因患被杀,久久难以心安,何尝知之,宁王身侧有高贤,千军万马岂周旋,如此下去势难胜,回返王都把事言。未几,太尉班师回朝,这便奏明圣上。目下百官皆至,山呼万岁毕,太尉便备说前事,言宁王有玄能之士相助,千军万马来去自如,是故难以克敌。圣上闻言大惊,百官献计:既不能平叛,唯有招安或能平息干戈,未尝不可。圣上听闻百官谏言,也觉有理,便拟一道圣旨,差人送往。
不日钦差大臣至黄州城下,黄麟接入引见宁王,钦差取出圣旨,宁王跪下听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皇叔,贤良尚德,效法古圣先贤,奉行仁道,虽反尤贞,朕感欣慰,故赦前罪,着治诸城,替朕分忧,钦此。’宁王跪地而道:“我主仁义,罪臣领旨谢恩。”宁王接过圣旨,遂命人备下筵宴,以款待钦差大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钦差回转朝堂,面圣奏明此事,圣上龙颜大悦。此番风波算告一段落。
之后,宁王广施恩泽于四方,未几,鄱阳城中百姓渐回,这番又复往日热闹光景。
忽一日,宁王出巡,见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喜不自胜,可过没多久,却又喜忧参半。喜的是万民乐业,忧的是百姓相恶至甚,你道怎样?
却说宁王出巡之时,见有街边百姓或恶语、或谩骂、或争执不下、或厮打成性;邻里相争,欺行霸市。不由心中有想:父不慈,子不孝,亦有女子不妇道。一心只求名和利,哪个还念忠恕道,古圣先贤把道传,我辈只知梦里绕,梦里绕,好浮躁,动起手来如鬼啸,事后陡起三千恨,奈何悔恨不奏效,蹲牢狱,正年少,待出时节已无傲,却把青春白断送,木然回首岁月如药。上梁不正,下梁也歪,不思报国,反谬我道,官不官,民不民,老不老,少不少,皆怨怨相报,此之妖风邪分,何时了?此乃宁王心下所料。
见此民风凋敝,百姓皆恶,宁王不觉惆怅,因心系天下,竟然久郁成疾,大病一场。此间任谁也不见,只召范修、黄麟来见。目下二人双双步入,见宁王卧于病榻之上,面黄肌瘦,骨瘦嶙峋,有垂危之兆。二人不由吃了一惊,至前看望,范修先道:“数月光景,我王何以这般憔悴?”此际宁王为黄麟扶起,坐于榻间,望二人,微微一叹,便道:“二人贤良,有所不知,近来我出巡之时,见万民怨声载道,只知追名逐利,大是如痴如醉,如疯如魔,全将三纲五常抛诸脑后,因忧我道沦丧,不觉怅然,遂大病一场,民风至此,我心难安矣。”言下怅然。
二人听罢,俱是双眉紧蹙,愁云不却。宁王沉吟片刻,又道:“我中土乃礼仪之邦,近道之国,若然失了圣道,天下必乱,届时神州将永无宁日,我辈岂非千古罪人。”道罢,不觉又是一叹。
闻此一言,二者相顾一望,即知其乃贤王也,事王而匡扶天下之心更定。黄麟望宁王关切道:“我王心系天下,实乃我辈楷模,正所谓疾不愈则力不从心,唯身康体健,我王方能安邦定国,有为于天下。”说间,黄麟由打怀中取出一粒丹药,为宁王服下,宁王不疑,将药取在手中,吞服而下,少刻即梦了周公。二人步出房门,相视片许,俱未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就便离去。黄麟所赠之药,果然奇效,宁王服用过后,不消数日已能下榻行走,又过几日,已然神采奕奕,恢复如初。
这日黄麟因忙于军务,故未前来探望,只范修一人至此,见宁王痊可,也甚欢喜,当下微微一笑,持礼便道:“我王大病初愈,依旧风采照人,可喜可贺。”宁王笑道:“说来全仗黄将军神药,方能速愈。”间又问道:“将军何以未同贤侄一道而来?”范修道:“吾兄忙于军务,故此只我一人。”宁王礼贤下士,不拘小节,二人分宾主落座,少刻下人端来茶水,范修轻抿一口,不觉唇齿留香,道声:“好茶。”宁王笑下。
片刻之后,宁王遂道:“方今天下,虽表面安定,但却内忧外患,本王不无此虑,先前民风一事,未知贤侄有何高见?”范修自谦道:“小可不才,却有些见地,欲同我王言说。”宁王洗耳恭听,范修便陈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