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日范修同兄一道方离了宁王府,兄二人说说笑笑信步于街道之上,怎生惬意。正行间,忽有人寻至,言边塞有外夷侵扰,黄麟闻讯即欲前往,便辞了范修,调兵遣将克日东征,这且不表。
却说范修自兄去罢,心下闷闷不乐,就于街边闲逛,兀自行间,一妙龄女子忽然投怀送抱,撞入怀中。怎见得,那女子生就一张俏脸,端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双秀目含秋波,一点朱唇若丹霞,肌肤如雪,发似浮云,一笑之下,满庭皆明。本是女儿身,却着男郎装,腰间束带,足踏云履,乍一下,颇英姿飒爽,不失似水柔情。
二人撞一满怀,范修只感一股淡淡幽香透入鼻端,甚是沁人心脾,便知是一女子。那女子非但未离其怀,反愈入其里,范修颇为吃惊,且见此女素未谋面,故不明所以,却又不好强为,只得任凭这般。那女子饶显惊慌,时以轻启朱唇,柔声低语:“兄台助我,切莫妄动,少刻便好。”范修无奈何,只得呆呆而立,岂敢妄动。
却在这时,不期宁王至此,后随几人,一见范修,讶然笑曰:“贤侄也在此间?”因那女子抱得太紧,故不得方便,范修尴尬笑道:“修,这厢有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宁王亦道:“不妨事。”间将目光投向其怀中之人,愕然问曰:“此是何人?”范修不知怎好,便道:“此乃在下莫逆,只缘不胜酒力,故此这般。”宁王看此者越觉眼熟,但恐不妥,遂未追问,又番少言几许,就便离去。
宁王去罢,范修方道:“姑娘,人已走远了。”女子一听,娇躯忽怔,然后缓缓离怀,将一双亮若秋水的眸子望与范修,娇嗔嗔道:“原来你知道我是女儿身。”范修促狭一笑,道:“姑娘肤如凝脂,芳香怡人,纤纤玉指如兰花,容貌秀丽已极,又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试问哪家男儿这般风姿卓越,在下岂有不明之理。”
女子于范修俊颜之上流连少许,心道:“油嘴滑舌,怕不是登徒浪子。”范修亦有所想:“此女一见宁王,即入我怀中,是为哪般?不若问她一问。”遂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女子道:“无名。”范修忽怔,又问:“姑娘可遇难处?”女子道:“干你何事。”说完即去,头也未回。只留范修呆愣愣立在当处,不知如何是好,末后摇了摇头,自嘲而去。
忽一日,宁王召范修入内议事,二人正谈间,一妙龄女子忽然款入,容貌端美,十分秀丽,身着杏黄裙,飘飘若仙,脚踩香步徐徐走来。见宁王轻启朱唇,唤一声:“爹爹。”宁王慈然笑下,缓缓点头道:“女子家家,矜持些才好。”女子一笑,婉约美丽,娇嗔嗔道:“哎呀,爹爹。”然后回眸望与范修,后者入吃惊之状,大是堪堪如也。
范修一观此女,便觉眼熟,待细细看来,忽然心惊不已,却不是那日街边女子又是何人。只不过彼时男儿装束,今日女儿衣衫,却越发美丽动人。原来宁王有女,名唤霜儿,今年方二九,已然待字闺中,其母早亡,只是与父相依。宁王因念亡妻,自从爱妻下世,情系以往,悲在心中,故而从未续弦,遂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范修当下缓起,宁王便即引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