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一处,话表一方。
自宁王即位后,施仁政,使天下归一,虽一派祥和,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治下圣道渐复,然妖魔尚行,是以荼毒天下。故此邦仍患,民未安,九州之内依然包藏着祸患。这日早朝,两班文武排定,山呼万岁毕,天子道:“众卿家有事即奏,无事退朝。”此时一文臣出班奏曰:“启陛下,扶桑国有使来到,欲朝见我主,望我主定夺。”天子沉吟,一员武将出班奏曰:“启陛下,臣有一言。”天子命讲,武将便道:“扶桑国,最是反复无常之国;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臣以为,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故尔,不见也罢。”时下又出一文臣,俯伏奏曰:“启陛下,我天朝上国乃礼仪之邦,近道之国,岂能失信于天下,故此臣以为可见。”两班文武一时争执不下。
末后天子道:“众卿稍安勿躁,古语有云:既来之则安之。诚如卿家所言,中土乃礼仪之邦,两军阵前尚不斩来使,故断无失礼一说。”遂道:“宣!”金口玉言,两班文武依礼排定,不多时,扶桑使者率众款入,但见得都为扶桑武士。你道何如?只见:大黑和服俱着身,腰间束带有区分,唐轮头上光溜溜,足踏木屐声销魂。来者十余人,尽皆太刀不离手,各个目露凶光,面无善色。当有左右武将拦阻:“朝见天子,不可带剑入内。”为首一人目光煞是锐利,只恶狠狠望武将不言,尚以眼神相杀,似谁也不肯让步。
片刻,方见为首武士目不斜视,是以冷冷说道:“这便是天朝上国待客之道?”语显生硬,却字字听的真切。末后天子道:“罢了,退下。”左右退旁,众扶桑武士俱至殿前,然未下跪,而是作拱手礼,为首者言曰:“我乃扶桑国特遣使者,大隐明王是也,此番前来,是奉我王法旨,以武会友,与贵邦修百年之好。”天子听罢,便知端的。也道古来邦国之间尚有以武论断一说,不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在试探,假若察之不堪一击,不免兵戈相见,故此而已。
天子不免暗忖:其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倘若不与切磋,有失天朝威仪,但恐不敌又失风范,此可大可小,须得慎之又慎。这便说道:“既是这般,理当如此,汝等可先下歇息,寡人择期举行,就便可也。”言下凛然。众扶桑武士齐齐作礼,下去不表。却说自其等去罢,天子即问群臣:“此事众卿以为如何?”有文臣出班奏曰:“臣以为此事可大可小,须择精明之士加以应对,方不失我朝威仪。”天子点头道:“谁愿堪当此任?”当有护国大将军黄麟步出,当即便道:“臣愿往。”天子知其武艺超群,又通玄术,这便安心道:“今有护国大将军替寡人分忧,寡人心安矣。”龙颜大悦,就命黄麟差办会武一事,克日举行,不得有误。黄麟临危受命,然心下却无十足把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于军中挑几员大将,以应对此番会武。
这正是:扶桑武者来天朝,明修栈道暗陈仓,护国大将领君命,誓要阵前显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