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甚是!”余下众人也齐声说道。
“其实,那洪老鼠也对工纺眼热不已,若不是胆小,怕是早已动手。”贾员外淡淡地说道。
之前他见众人将首功归于他,自己的目的将要达成,内心一阵欣喜,于是开始道出实情。
“何解?”有人出声问道。
“洪老鼠的老师是东林党人,而东林党人的背后便是江南富商,这些江南富商可是非常眼热工纺的织机,若不是商州远离江南地界,东林党人怕是早已将工纺吃下了。”贾员外言简意赅地说道。
“那东林党人不是已经被清除出朝中了吗?”有人不解地问道。
“东林党人遍布朝中,又岂是轻易能清除完的,此前只是蛰伏而已,而且东林党人背后是江南富商,掌握了民情舆论,只要时机成熟,再次回到朝中是必然的。”贾员外经常从亲戚那得到朝中的信息,知道朝中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贾兄所为也是为了织机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吾所为是为了吾家亲戚,他是首辅大人的心腹,不愿见到东林党人因织机而得势,因此要我务必毁掉这些织机。”贾员外意味深长地说道。
“贾兄,据说工纺的织机织布效率百倍于寻常织机,如此毁掉不是大为可惜!”周员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贾员外要毁掉织机。
“是啊!确实大为可惜。贾兄可否不毁织?”有人出声问道。
贾员外像是早已知道众人的反应,对众人疑惑的目光视若无睹,冷言冷语道:“各位可别被钱财弄昏了头,东林党人可不好相与,终日被东林党人惦记的日子吾可受不了,不知在坐有谁能够承受。况且除了东林党人,西安的秦王,山西的晋商怕也是对织机眼热。”
听了贾员外的话,在场的众人大都出了一身冷汗,东林党人、江南富商、西安的秦王、山西的晋商都不是众人能应付的。
接着,众人开始商议第二天的行事计划。
“唉!”张志平趟在宿舍的床上,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张志平,你无缘无故叹什么气啊?”
王大牛听到张志平不好好睡觉,却在床上唉声叹气,甚是不解,于是出言问道。
“我在想,这样的好日子可能快要结束了。”张志平欲言又止地说道。
“张志平,你瞎说什么啊?工厂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好日子就快结束了呢?”任永长听到张志平在那瞎说,忍不住插嘴反驳道。
“我可没瞎说,你们也不想想,工厂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效率如此之高,织出来的布也是上上等。这样的机器会不遭人惦记吗?”张志平不屑道。
作为一个聪明人,张志平知道工厂的消息一旦传到有心人中,必然会引起事端,因此一直关注着工厂的消息。恰巧前天工厂放假休息时,张志平在码头见到一位平时游手好闲的痞子突然变得阔绰起来。要知道这位痞子曾因为吃不了苦被工厂辞退了,因此如此不正常的表现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后在请这位痞子大吃大喝一顿后张志平得知了原因。原来这位痞子被人看中,要他去知州府做假证,证明是工厂蛊惑佃户们弃租。
“工厂都建厂半年了,也没看到出什么事啊,你是不是想多了?”焦良骏也插入对话。
“无知,你什么时候看我像想多的人,若不是有确切消息,我会这么说吗?”张志平冷冷地说道。
听了张志平的话,宿舍里顿时安静了,四人各自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