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万般复杂地盯着他:“为何不告诉我?”
萧开胤盯着酡红的脸,摆手解释道:“小毒,倭奴细作伤我的毒比这严重百倍,此事不足挂齿,我并不是刻意隐瞒你,我只是有点晕乎。”
江青姚不禁着恼:“你若是晕倒在山里,非但会影响大家下山的进度,我也会内疚,你不该凡事都如此自以为是,总要相信别人,一起承担才是?”
“你愿意承担吗?”
“自然!”江青姚说完便愣住了,以免萧开胤多想,她补充一句,“下山是大家的当务之急,换做谁都愿意一起承担。”
萧开胤却只当是没听到,自顾自厚脸皮道:“那我以后遇到事情,便主动告诉你。”
江青姚正要拒绝他的“好意”,便看萧开胤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闫夺及时将他扶住,无奈道:“瘴气入体,王爷此番下山加速了毒性的发作,回去怕是不能骑马了。”
“王爷可与我一道乘坐马车。”
一行人疲惫地返回京城时,马车上的萧开胤躺在毛毡上,神志不清地紧紧握着江青姚的手,嘴里不停地喃喃:“皎皎,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一起把青儿养大……”
在他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后,江青姚轻柔地擦净他脸上汗水,缓缓地点了下头:“好。”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为了青儿。
她实在想念极了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孩子。
不过晕沉沉的萧开胤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江青姚翌日去瑞王府看望他时也没有提及此事,岁月可验真伪,便让时光来检验萧开胤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他改了、变了,不会再自以为是地欺骗她了吧……
萧开胤近来焕然一新,每日出门前都会再三挑选衣裳。
张德全看着已经装不下的衣箱,不知该说些什么,翻找了好几件颜色各异的衣裳给王爷挑选后,叹道:“王爷,停云院该添些衣箱了。”
“本王的衣服又不多,哪里用得着那东西?”
张德全嘴角直抽抽:“王爷这段时日做了三次衣裳,每次都起码这么多。”
他举起一只手,亮出五根明晃晃的手指。
萧开胤诧异了一瞬,他以往最不愿意花工夫打扮,与其浪费时光在这方面,还不如多揪查几个倭奴细作。
萧开胤尴尬地别开视线,难得没底气地怼了句:“你懂什么。”
“老奴不懂,不懂……”
“什么时辰了,我约了未来王妃买笔墨纸砚。”萧开胤随意挑了一件颜色比较明艳的长袍,赶紧换上。
离开王府前,旁观者清的闫夺提醒了一句:“王爷可有想过今日这笔墨纸砚是为了谁而买?”
萧开胤脑子一转,脸色难看地瞪他:“你这是何意?”
“听闻前几日江四娘安然回江家后,苏文和对她说了一句:待我连中三元,嫁我可好?”
萧开胤猛地顿住:“岂有此理!他想截胡?皎皎是如何作答的?”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紧紧盯住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