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没有打扰师父，静静听着，心中的震惊那是一阵接着一阵，直到最后麻木，还有什么是师父不敢布置的。

白沫对师父的安排，说到底，还是敬佩多一些。不论初心如何，师父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我希望，即使我死了，大元不在了，也不要让黎明百姓受苦，皇权更迭，只会苦了百姓，能让他们少受点苦，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黄老说着，有些唏嘘，“小沫，我希望，你不要怨师父，让你背负这么多大义，实在也是别无他法，你剩下的师兄师姐，除了你六师兄，其余之人，都不可全部交付真心。”

“都是为师当年自觉以一人之力，可以拯救这些儿郎们，是我错了呀！”

白沫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黄老生命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笑着，笑着，勉力说着最后的话：“小沫，只有你，是我顺应天意而为，收的衣钵传人，其余弟子，对于我所学，皆是只知一二。”

白沫实在忍不住：“师父，您会那么多，为何不自己做，你可以救你自己呀！不要认命呀！”

“小沫，你心里知道的，不是这样的，我知太多，做得也太多，这方天地早就容不下我了。”

说完这一句，似乎是用尽所有力气的黄老，嘴角还带着笑，终于慢慢闭上眼睛，口中的最后一句是：“天意难违......”

白沫跌坐在地上，面上带着一股凄然，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她到底还是对这便宜师父，生出了不舍。

可是这师徒情分，明明不深呀，她和黄老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过才几天。

“人死要入土，可我只想化成灰，与这桃花谷，缠绵到死。”

白沫想到师父的话，对着师父遗体深深叩拜，拜师恩，拜师情，更拜这份大义。

“师父您放心，这世间黎明苍生，我在一日，必护一日。”

外面该是已经到了深夜，白沫顺着师父的描述，在这个密道之中，找到存在这里的各种物资，才露出点笑容。

对于这里，她已经有了盘算。

深夜丑时，白沫带着云尚风的遗体，在桃花谷大墓地，葬了云尚风，接下来，就是安排师父的诸位事宜。

这些马虎不得，她要亲自大办，这是她白沫送师父的最后一程，不得不慎重。

换回原本的衣服，白沫先是去看了陆三主仆。两个人依旧被背对背绑在一起，丢在一个客院的会客厅中。

陆三身上的毯子早已经不翼而飞，和山竹一起，穿着夏季粗人短打衣衫，身上冻得青紫，蜷缩成一团。

白沫凑近去看，两人嘴唇都是干裂得厉害，看来不仅受冻，还忍饥挨饿了，这里的人，干得还真不是人事呀！

白沫叹口气，为两个人解了绳索，安置到温暖的床上，想到大厨房的东西都被自己动了手脚，就先离开了，她还要再准备点食物。

白沫离开后，躺在温暖床铺上的陆三睁开了眼，他从白沫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从半昏迷中清醒了。

“是你吗？小仙女~”

陆三也是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不止一次。这种味道，似乎不是任何凡间香气，倒像是从人骨子里带出的馥郁之气。

第二次，是他第一次受伤昏迷，被黄老所救，在他屋内闻到的；

第三次，是在云锦城，一个少年秀才身上所闻；

第四次，就是今日大殿之中，那女子用过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