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望着陆行止说:“听说大人要找我算账?”
还在骂骂咧咧的陆行止一下子住了口,甚至有些结巴:“是,就是我要找你算账,我不信……不信……”
“不信什么?”
白沫语气有些质问的意味,“是不信大师兄囚禁了师父,害死了师父?还是不信师父已经死了的事实?或者说,一定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扣在我的身上,你才满意?”
陆行止面容憔悴,眼睛还带着红血丝,这些就是他所想,也是他想要找对方对质的,可是被白沫如此直白说出来,他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不是这样的。”陆行止喃喃出声,“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要给师父讨个公道。”
白沫冷嗤:“这就是师父所说,可以交付后背安危的师兄吗?昨日的胡闹可以说是哀痛所致,已经过了一夜,还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真是愚不可及!”
陆行止想骂人,却不知怎么骂,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竟然如此无礼!”
“难道我说错了吗?本来师父的交代,我也是要说给你听的,如今看来——”
白沫深深望了一眼陆行止,“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说。我累了,需要休息,翠翠,送送我这脑子不好使的师兄,当心认不清回去的路。”
陆行止恨恨看了白沫一眼,到底还是出去了。
陆三站在原地,神情有些纠结,望着白沫,有些欲言又止。
白沫不明白这个当日在土匪窝里,不卑不亢,甚至有些流里流气的少年,此时为何如此纠结,眉头都快绞成一团麻花。
“陆大人,你有什么事吗?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想说就说,不必有所顾忌。”
陆三看着面前的娇美少女,用清澈的眼神关切望着自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才鼓起勇气,出口却是:“白姑娘,陆兄他是一时糊涂,他之后反应过来,定会给姑娘赔礼道歉的。”
白沫用手捂着嘴,直接笑开了:“陆大人,如果是这件事,我们师兄妹会自己解决的,就不劳烦您多费心了,还请回吧。”
陆三急了,身体直接拦在门口,阻止白沫进房间:“白姑娘,不是的,我是想说,今日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白沫愣住,这小少年怎么又说到这个上面,看来自己要好好说一番了,这种事要讲清楚才好。
想到这里,白沫对陆三招手:“进来这边的小厅堂,我们好好聊一聊。”
跟着白沫进了隔壁的小花厅,陆三拘谨坐在一旁,就像一个被老师训导的乖学生。
白沫吃了一口桌上的糕点,这才说道:“陆大人,你是因为今日之事,才想对我负责吗?”
陆三脑袋晕乎乎,下意识回答:“是。”
可是心中又觉得不妥,想要解释:“但是也不是这样的......”
白沫却是打断了他:“陆大人,不必多说,我感谢你今日相护的情谊,但是这些都是意外,我也并没有损失,还请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我也并不会因此就让大人难做,以身相许的桥段,真的用不着。”
白沫看着陆三低下去的脑袋,又吃了一口糕点,忍不住笑了:“要知道,今日之事,乃是我应该感谢陆大人,这块玉佩你收着,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事,拿此玉佩,我必全力相助。”
陆三原本想要拒绝,可是看到白沫拿出的玉佩居然是——代表黄老徒弟的玉佩,不禁脸红了起来,这可是属于她的贴身玉佩,不禁伸手接了过去。
不知道陆三心思的白沫,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少年应该是明白了吧,谁知糕点太噎人,直接将她噎住了。
陆三见了,随手将玉佩塞入怀里,赶紧就给白沫倒水顺气。
等一阵忙乱之后,被赶出院子的陆三还在晕晕乎乎。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猛然清醒,他怎么就收了白沫那么贵重的东西,他这次的相助,根本不值当白沫舍这么大的本呀!
他刚刚可是想要表达爱慕之情的,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