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我想我不太需要。”
“好吧。”月雾的声音有些遗憾。
随即陷入了沉默,森林里面很静,寂静。
连一点点鸟儿的鸣叫以及青蛙蝉鸣的声音也没有。
时灼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不安的睡着了。
第二天,雾月和月雾收了帐篷,帐篷去了哪里时灼不知道,总之他醒来的时候连根毛都没见到了。
他猜测应该有某种魔法储物类的道具。
听到他说只能吃最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清晨的胡萝卜,两人分开去寻找。
最后时灼只能坐着啃一口雾月的,啃一口月雾的。
连门牙放上去的位置都有讲究,大大小小不偏不向。
他既要注意着在和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尽量去触发不同的信息。
又得在两个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尽量端水。
主打的就是一个,快精神分裂了。
吃完了饭,两个人带着他开始赶路,不过并不着急,步子不紧不慢。
你抱着一会兔子,他抱一会兔子。
像是某种诡异的出游。
时灼看了看方向,想了想直接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呀。”
抱着他的雾月,“只是带你在森林里面随便走走。”
时灼能信才怪。
“999,那个方向是不是城市。”
得到999肯定的回答,时灼又有些不懂了,月雾昨晚的反应,明明是隐瞒了红衣主教让他过来请他出去救人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他们又主动带着他靠近了城市。
他想不通,真的很想不通。
就这样走走停停,时不时摘朵花,打几只野兔子两个人吃掉、给时灼喂胡萝卜,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晚上,两个人再次搭帐篷。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配置。
不过这次是月雾负责上半夜,雾月负责下半夜。
月雾本来说接着给时灼讲故事的,但是没有,似乎素材库已经耗空。
下半夜,时灼迷迷糊糊被雾月接走。
“灼。”
时灼半梦半醒听见了他的呼喊。
“嗯?”他挣扎着清醒。
故事已经开始。
“百年前,有一个出色的修女,她将她的身心都献给了主,用尽全力侍奉着、奉献着、人人都夸耀她,说她是最纯洁的修女,神明都会被她的真心诚意打动。”
“可是七个月后,她的肚子大的再也藏不住,教廷惊怒,往日里的夸赞像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开始更狠毒更恶劣的用下流侮辱的话,骂她是个b子,娼妓不如的东西。她用肮脏的身体去供奉神明,是十恶不赦的下贱东西。”
“人们很激动,把修女绑起来要烧死她,他们像是参加一场集体的聚会,这是审判者的狂欢。”
“在执行火烧死刑之前,修女悄悄的剖开肚子,将八个月的胎儿抛出来,然后将肚子里面塞满了棉絮,使得肚皮像是怀孕八个月那样大。”
“至于肚子上的裂口,被她用高温烫过,然后用针线紧密的缝在一起。”
“肚子上的疤痕,被她用大腿上割下来的皮肤做了伪装,她用最粘腻的树胶将那块皮肤贴在肚皮的裂口上。”
“之后她被执行了火刑。”
“她的胎儿被捡走,收养她的人不幸去世,女孩也进了教廷做修女。”
“和她的母亲一样,她恋爱了,是一个低贱的、替教廷赶车的马夫,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修女决定和马夫私奔。”
“谁知私奔那天,马夫没有来,反而还将他和修女约定的地点告诉了教廷。”
“教廷捉住了修女,但是却并没有放过那个懦弱的马夫,因为他是罪人,竟然敢玷污教廷的财产。”
“他们在修女的面前,一颗颗拔光了马夫的牙齿、指甲,接着是手指、耳朵、关节。”
“修女疯了,要撞击柱子死去。却被教廷拦住了,他们疑惑为何总是培养不出来优秀纯洁的修女,他们决心要从婴儿出生第一天就定下她一生的修女守则。”
“四个月后,婴儿出生了。”
“在她睁眼的第一天,在她的面前,教廷像对待婴儿的父亲那样对待她的母亲,婴儿吓得哇哇大哭,他们满意极了,觉得婴儿受到了震慑,以后就不会步入她母亲的后尘。
教廷最完美的修女诞生了,她忠实的听从教廷的任何决定,为教廷培养了最优秀的圣子,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她身染瘟疫,自尽死去。”
“她没有孩子,却亲手创造了怪物。”
雾月的故事讲完了。
时灼呆呆地听着,这次的故事很长,横跨了百年,三个短命的修女。
时灼越发觉得雾月是在讲述他和月雾的故事,第三个修女也提到了是在亲自教导圣子。
不过怪物?为什么说修女创造出来了怪物,假如雾月说的是他和月雾的故事,会有人说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怪物吗?
还有,前面提到的,用棉絮填充肚子伪装成怀胎八个月的样子,第一个修女就这样瞒过了所有的人。
时灼却觉得不对,棉絮能够将肚子撑起来那么大吗?棉絮的重量很轻,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胎儿在肚子里面向下坠落的感觉。
时灼将两个故事联系起来,在脑子里面转了转,没有想出来什么所以然。
不过他敏感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雾月随意讲解和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月雾也是。
不过时灼还没有琢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下一个故事他会知道更多。
白天,他们停在了树林里面。
天气很炎热,时灼热的不行,雾月去寻找水源,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换月雾去寻找食物,不过现在是找不到清晨的胡萝卜了,时灼凑合吃,反正是不至于吐出来。
炎热的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就在他以为要继续赶路的时候,雾月和月雾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开始打起来。
这次不仅仅使用了魔法,而且看起来招招狠厉,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时灼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