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复声没说话，用手将剪纸在手上摊开又是静静地看着发呆，随后右手轻轻一抬，将最右边较为高一点的小人和中间的小人撕开了。

顾辰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顾复声将剩余的两个小纸人剪纸重新装回了相框。

顾复声将撕下来的小纸人随意的揣在大衣口袋里，站起了身，“死前做了错事，死后就交给判官来做决定了。走吧。”

顾辰星挑眉，“不等烧完？”

顾复声边走边解释：“火化的太仓促，骨灰盒忘记买了。”

顾辰星：“……”

所有的事情结束的太过突然，百废待兴四个字用在这里竟然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

顾复声抱着骨灰盒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木子正费劲巴拉地用手推着轮椅的轮胎往病房外走。

“我不是给你请了护工吗？人呢？”顾辰星见状赶紧上前接过了轮椅的控制权。

“女护工，我上厕所不好意思。”木子解释了一句，见顾复声抱着个骨灰盒，眼睛微睁，“动作这么快的？不等回国再火化？”

顾复声疑惑，“他一个D国人，为什么要回我们的国家？”

木子：“顾辰纱什么时候转的国籍？”

顾复声：“……”

顾辰星：“……”

顾复声：“谁告诉你这是顾辰纱的？”

“不是吗？我看见这女的被担架抬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血肉模糊，我以为她嘎了呢。”

顾复声：“……”

“嘎是嘎不了的，但多半是废了。”

按照古堡的高度，加上顾辰纱是被反绑着双手推下的楼，背部着地，脊椎怕是好不了了。

大概率下半生会在轮椅床上度过。

顾辰星推着木子去方便以后出了门，抬眼就在病房外的长廊上看见了一双丽影。

暖黄色大衣和深灰色大衣在雨后初晴的阳光沐浴下显得是那么的般配，两人背对着她这个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约是察觉到了背后有人注视，顾复声扭头就看见顾辰星面色并不友好地看着她和江聿。

她转身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

顾辰星挑眉，“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话？”

她双手插着兜走过去，站在江聿面前，眼神示意他识趣的就赶紧走，别打扰她们姐妹二人说话。

江聿见状无奈耸肩，抬脚就往木子的病房走去。

看着江聿进去找木子以后，顾辰星才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顾复声转身看向窗外的风景，“今年六月。”

顾辰星刚要嘲讽，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今年六月？！”

现在才五月初！

六月是怎么来的？

见她震惊，顾复声只是淡淡道：“没有鲜花的告白，好像不够正式。”

“他追的你？”

“当然。”

“爸妈要是知道了，怕是要被你气死。”

顾复声不服，“你和木子的事爸妈也还不知道吧。”

“我和你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