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平的屋子,两分钟就能介绍完。
韦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斜眼看着那边正专注凝望着自己的章熠,微息一声:“我看到了。章熠,卡是你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章熠并不慌张否认。他坦然的点头承认:“嗯,这是我的实习工资卡,不是我妈给我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担心我没钱用?”
韦芹是个锯嘴葫芦。
章熠很清楚:“钱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只是怕你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韦芹不置可否,“哦”了一声。
她又抿了口水,看了眼客厅窗外。
黑,但夏季的黑夜和冬季的黑夜又有所不同。
夏季凌晨的夜晚更鲜活。
韦芹侧脸看回来,注意到他视频的背景,吸了口气轻笑:“好好上班吧,我收拾东西,挂了。”
章熠有些可惜,舍不得她的画面,目光紧锁到最后一刻,直至视频被挂断。
韦芹又收拾了好一会儿,等全部弄好的时候,已经能瞧见窗户外面的鱼肚白了。
她终于感到困,过去换好睡衣,躺下休息。
韦芹很快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巴黎的生活,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她格外享受这一段时光。这一年是属于她个人的。
真正的天高皇帝远。
起初那段时间,韦芹过得有些许放纵。
白天在学校学习,晚上从图书馆回家,这个时候,韦芹会再去超市一趟,买瓶啤酒。
她有点爱上那种微醺的感觉了。
思考了一整天的大脑放松下来,又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天马行空。
韦芹感到自由。
但很快,韦芹望着浴室镜子中面颊浮红糜烂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
那天她晚上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纯粹的放空。
第二天,韦芹感冒了,头晕脑胀。
提醒她上课的闹钟扰人。
韦芹费力睁开眼,勉强爬起来打开电脑,一字一字敲击着键盘,写了封请假的邮件,然后睡得昏天黑地。
这场感冒整整持续了一周。
但感冒痊愈的时候,身体似乎被注入了全新的能量。
那之后,韦芹没再依赖过酒精。
她选择放松的方式变成了户外运动。
得知她感冒,最着急的人是数千里之外的章熠。
看着虚弱苍白的韦芹,听着她没心没肺安慰的话,他急得眼眶发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真的没事了。”
“你的鼻音还是好重,脸也还是好白,再多请假两天吧,嗯?”
“你们那边几点了,是不是要下班了?”
“今天量体温了吗?现在多少度?”
“你晚饭准备吃什么?点外卖吗?”
“药吃了没?今天有胃口吗?”
两个人在这儿鸡同鸭讲,气的章熠最后都笑了,在那边微恼喊着她的大名。
“韦芹!”
韦芹凑近镜头,无辜望着他:“哎,怎么了。”
他抽了口气,紧蹙的眉,头一次和她用凶巴巴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一点威力都没有:“你能不能乖点。”
韦芹被逗笑了。小鹿眼弯弯,苍白的脸都红润了些许。
她还是不正经的回着他:“怎么这么凶。好了好了,我真没事了。”
章熠深沉的视线似乎穿越了屏幕,犹如实质落在她身上。
他紧盯着她,说的很认真:“我很担心你,韦芹。”
这个眼神烫的韦芹莫名慌张了一瞬。
她飘忽移开,不太自然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但还是在他面前泄了气。
就好像...被他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