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渔被迫休学了，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已经不能再去上学了，在医院养病的时候，顾轻舟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乔渔的身边。

来自顾轻舟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在拯救乔渔，但是持续在衰败的身体和世界的排斥在耗干他的一切。

其实乔渔更具体的是感受不到的，他对外界的感知几乎已经全部源自于顾轻舟告诉他，以及01在脑海中的提醒。

【小鱼，要走了。】

乔渔靠在床上，他的手被顾轻舟紧紧握住，说点难听的，他想死都死不了，怎么走啊？

“你要不结合一下现实在说话呢？”

【······】

【你只需要说出去走一走，剩下的脱离系统会安排。】

于是在这个万物凋零的秋天，乔渔说他想出去看看花。

乔渔能感受到，顾轻舟握着他手的力度猛然大了一些，他顿了顿，随后轻笑着抬头。“不去行不行？”

乔渔没有说话，浅色的眼眸睁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顾轻舟，像一只乖巧雪白的布偶猫，漂亮到没有人舍得拒绝他。

顾轻舟眨了眨眼，他低下头，很久很久，才缓慢的抬头，他就像是一个零件破旧的机器，每一个指令都需要下达很多次才能完成。

“好。”

顾轻舟用轮椅推着乔渔，到了医院后院的花园，他好像很害怕什么，一直用自己的手抓着乔渔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距离也很近，就好像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伤害到乔渔一般。

【准备好了，小鱼，你在心底默数十秒，就可以离开了。】

一。

“小鱼，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讲过一个故事。”

二。

“曾经有一个人，他在一个世界碰到了一个少年。”

三。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被吸引，他开始想每天多看那个人一眼。”

四。

“但是后来，他已经不满足于看了，他想帮帮那个少年，陪着那个少年。”

五。

“于是他触犯了规则，开始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想要帮那个人摆脱他的命运。”

六。

“可是他失败了，那个少年还是死了，但是他好不甘心，于是他自私的，又将那个少年拉了回来，陪着他在一个个世界里浮沉。”

心中的倒数在停止。

“作为惩罚，他要带着所有的爱和失去，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失去，但是他不后悔，即便作为世界万物的主宰和规则，他也没有办法打破平衡。”

“他的记忆开始越来越混乱，松动，到最后，他全都记起来了，那么在故事的最后，他可以得到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