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尘摇了头，上前贴近，强迫祁雨凡转过身，他强势的捏着祁雨凡的下巴，让他去看一切。

“师尊看到了吧？救不了的，他们都想要徒儿的命，徒儿给师尊一个机会，师尊还是请回吧。”

祁雨凡挥手打开，“你已经迷失了心智！这不是你心里想做的！”

夜南尘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冷笑，眼底一片清明，“这就是徒儿想做的事，徒儿很清醒，师尊是要执意杀徒儿了？几年的相处也不过如此。”

黑暗中的夜南尘看到这些画面，极力的要将它暂停 黑暗中伸出了手，禁锢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低下的头被迫抬起，逃避不了，只能眼睁睁的再次看着这一切。

他竭力嘶吼，“那不是我！不是这样的！”

黑暗里有东西在说话，“那就是你呀，你忘了吗？灭天下，杀师尊，这就是完整的你。”

声音在笑，“哈哈哈哈哈。”

画面继续回放。

“北星仙尊还在犹豫什么？快杀了他！永绝后患！”屋檐下的人在叫嚣着祁雨凡杀死夜南尘。

“师尊听见了吗？杀了徒儿永绝后患，所以师尊觉得我该不该杀那些人？”

夜南尘挑了下眉，伸手抓起一个人，捏爆了他的头。

“师尊还要再看吗？”他又抓了一个人，同样捏爆了头。

一连捏爆了好几个人。

“你不能再杀了。”

就在夜南尘又要捏爆脑袋时，祁雨凡伸手阻拦，救下被抓的人。

夜南尘微微笑，“看来师尊已经做好觉悟了，那就由师尊来亲自手刃徒儿好了。”

“不不不。”祁雨凡拿着剑的手掌在抖。

夜南尘凑近，抬起祁雨凡的剑放在自己胸口上，微微用力就可以刺爆心脏。

“不！不不不！”祁雨凡后退一步，夜南尘就紧跟一步。

他在逼迫祁雨凡杀死自己。

被救的修士趁其不备，溜到夜南尘背后，准备从后面一剑毙命。

祁雨凡不住的摇头，忽然看见了那名偷袭的修士，祁雨凡抓住夜南尘的胳膊，两人换了下位置。

剑直直穿过祁雨凡的胸膛，夜南尘只听见背后响起剑插进血肉的声音。

然后目光呆滞的看见抓着自己手腕的人缓缓倒下。

倒下的身影很慢很慢，慢到他只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在手掌心晕散开。

夜南尘崩溃了，他没想到死的不是自己，而是相处了六年的师尊。

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祁雨凡瞳孔逐渐模糊，他断断续续说：“师尊……说过，只要师尊在一天……就会护你一天。”

夜南尘瞳孔都失了魂魄。

祁雨凡笑了下，艰难的抬起手指咬破，然后放到夜南尘额头处，声音微弱的念着咒语。

祁雨凡身上发着微弱的光到后面越来越亮，直到把夜南尘包围住。

祁雨凡将自己身上仅剩灵力输给了夜南尘，祝他恢复清明。

“你看……师尊最后还能……护你一次。”

夜南尘疯狂的将灵力逼出，可发现根本不行，只能融于一体。

“怦！”一声。

祁雨凡的灵核破碎，他的身体也在消散。

直到最后的灵力融进夜南尘的神识里，他的身体消散了，永远的消散了，一点粉尘都不剩。

插进祁雨凡胸膛的剑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是夜南尘什么也听不到。

黑暗中被束缚的夜南尘用尽全力挣开禁锢，奔向画面。

可是怎么也过不去。

灵核破碎的画面一次次重演 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崩溃，他恨透了那个自己。

“啊！！”他抓不住，抓不住！

失去了师尊他眼中就没有了光，没有了人间，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黑暗向他聚拢，将他包围在黑暗的旋涡里。

“南尘，南尘！”

夜南尘猛然抬头，他听见刻在心里的声音在呼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