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懿仕原以为北胡人暗探的身份被知晓,听到是开启城门一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大将军的话,是下官命令打开的城门。”暴懿仕挺直了身子说道。
“好啊,你倒是敢作敢当。我再问你,可有军令?”顾景之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这……”暴懿仕一时语塞。
“无军令擅自开城,你该当何罪?”顾景之的声音陡然大。
“来人,将暴懿仕押下去,杖八十。”顾景之一声令下,两旁的士兵立刻上前将暴懿仕拿下。
若挨上八十军棍,不死也得层扒皮,暴懿仕吓得忙向张延良求助,“大都督救我,大都督救我!”
顾家军只听主子号令,拖着他到厅外。
“顾景之,你敢!”张延良拍案而起。
“大都督,黄昏四和,闻暮鼓而关闭城门,若非其时而命启闭,则诣合复奏,奉命、合符而开阖之。下官一直与辰王殿下在府邸之中,无人前来禀告开启城门之事,这一点辰王殿下可为下官作证。此人胆大包天擅自行事,违反军纪,理当受罚。”顾景之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延良气得脸色发青,但也无法反驳。
城门的开闭是有一些规定的,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必须准时关闭城门,然后到了第二天早晨鸡鸣的时候就准时开城。
关闭了城门以后要想要进城或者是出城,就必须要向上禀奏,然后经过层层审核。
他深知军纪如山,若是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罢了,此事暂且不论。顾景之,本都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顾伯爷你商议。”张延良强压怒火,坐了下来。
听着暴懿仕的鬼哭狼嚎,顾景之冷笑一声,对着张延良说道:“张都督,我可担待不起你这一声伯爷。我来问你,你不在幽州好好戍边,跑到汝南城所为何事?”
张延良拍案而起,怒喝道:“顾景之,休得放肆!本都督这次前来,乃是有正事要办。”
顾景之丝毫不惧,针锋相对道:“何事需要你堂堂镇北大都督亲自前来?难不成是北地的胡人打过来了,大都督准备亲自披挂上阵,驱除鞑虏?亦或是,见我顾景之大败北胡蛮子,你想不出一兵一卒,来分一杯羹,甚至将功劳据为己有?”
此话将他的阴暗心思揭露在人前,张延良气得胡须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的安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息怒,有话好说。张都督此次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顾景之看了安熙一眼,心中暗自发笑。他知道,张延良此次前来,一定是大有文章。他冷哼一声,大咧咧地在安熙下首坐下,看看张延良到底要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