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腾”地站起来,“祖父,他张家在我顾家获罪流放时,怎不说有亲事,如今有何脸面再提亲事?”
“景之,你误会了,张家当时也受到逆贼闲王的牵连,被革了职,年前才恢复原职。可怜他家大小姐患病香消玉殒,张家听说你还未成亲,月前送来五小姐玉容。我观那天玉容小姐才貌双全,与你甚是般配。你放心,采薇是正室夫人不变,委屈玉容小姐做平妻,一是不妄我和张兄多年的情谊,二是采薇的身份,出门应酬实在是有辱我侯府的门庭。”
“祖父,我不同意…”
老侯爷怒道:“由不得你不同意,我不是与你商议,而是就这么定了!顾家别的事我可以不管,这件事儿必须听我的,年后就给你办亲事,我忠勇侯府的嫡孙最好不要从一个妾的肚子里爬出来!”
老侯爷的话不容置喙,顾景之看着祖父花白的头发,不忍反驳,一甩衣袖表示出极大的不满。
他走出书房,看了看天空中的一轮月牙,夜色灰蒙蒙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采薇早已卸去钗环,穿着寝衣等在床边。
左等右等夜色深了,还不见顾景之回来,对红宁道:“你去门口迎一迎二爷,再到厨房看看灶上的热水可烧着,别耽误了二爷洗浴。”
红宁应了声,快步出去,很快返回来,“小姐…”
她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奴奴婢又喊错了,夫人,主子好像有心事,在门外画圈呢!”
“画什么圈?”采薇奇怪了。
“就是一圈圈走,按说主子得封侯爷,府上一切蒸蒸日上,有啥事能让主子那么为难?”
正说着,听到红姗请安的声音。红宁伸了伸舌头,出去准备顾景之洗洗浴的物件去了。
采薇忙迎上去,只见顾景之面色阴沉地走进来。采薇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顾景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采薇心中一紧,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呀,我们一起面对。”
顾景之深吸一口气,“张家又提起了亲事,祖父要我娶张玉容为平妻......”采薇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你的意思呢?”
顾景之握着她的手,“我自然不愿辜负你,但祖父的话……我也无法违背。”
采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你不必委屈她,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她。”
顾景之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愧疚,“采薇,你真是太好了......”他将采薇紧紧拥入怀中。
采薇一把推开他,连声冷笑,“哼哼,顾景之,我还没说完呢,你高兴得有点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