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今天虽然是去帮忙处理吕老师的后事，但是，跟任静相处得很融洽。这让他的心情很不错。

但是，他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康老九那只血淋淋的手，所以还是匆匆去了干爹家里。

苏垚听了高戈的讲述以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不知道康老九这次回来是为什么。因为他已经没有父母需要赡养，更没有关系亲近的兄弟姐妹。

上一次这个家伙跟秦家索要钱财，结果被秦老大威胁了一通。心情郁闷之下，喝得醉醺醺的跟苏垚诉苦。结果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秘密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应该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把自己手中掌握的一些东西交给了苏垚。

这其中就包括他亲笔写下的关于北河省那起被隐瞒的矿难的详细情况。签名处那个暗红色的指印很清晰。

“我原计划两年以后的时候才想做这个事情。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苏垚叹了口气说。

“根据你说的特征，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康九叔。或许他死前遭受了折磨。那样一来，我手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要命的。”

“您是说，他们会找到您这里来？不会吧？”

高戈不太相信，现在的社会还会有杀人灭口的情况？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你还是对这个社会不了解。有些人，包括我在内，就是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杀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恐惧感。”

苏垚说完，看了一眼高戈。

“你见过的私死人至少是完整的。你干娘死的时候，尸体就没有超过巴掌大的。井下冒顶，瓦斯爆炸，尸骨无存的也不稀奇。我们见得多了。”

高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干爹，您真的杀过人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社会上都传言，苏垚其实是有命案在身的。之所以当年没被拉去打靶，一方面是证据链不够完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妻儿惨死，也获得了一些同情。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问那个干嘛？”

苏垚面无表情的说。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直接否认。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干爹和秦家人之间恐怕是掌握着彼此的秘密。因此互相之间的关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现在康老九的死亡，会不会打破这种平衡还未可知。

“您的意思，我们保持沉默吗？但是，康九叔的身体特征很明显。警方顶多是多花些时间，肯定会查到的。”

高戈心里想，如果康老九的死亡是人为造成的。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必然是秦家人。不过，警方想要把二者联系在一起，需要找到一个合理的作案动机。

干爹手中掌握的秘密，应该能够证明秦家人有这个作案动机。但是，如此一来，恐怕干爹身上隐藏的秘密，也会被暴露出来。那个后果肯定是他不想看见的。

“你最近注意一点。尽量不要过来了。”

苏垚对高戈说。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而且，矿业公司那边也跟我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你不用担心。”

“要不然，您去我家住吧。我爸妈也早就想跟您见一面。”

高戈的心里还是不放心。干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一旦有危险，还不是束手就擒？

“没事，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而且，你跟我适当保持距离有好处。”

苏垚微笑着拒绝了。